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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太湖水,洞庭山,狂風浪起且須還。”這一首雖然不及上面我們錄出的張志和那首好,但其中拳拳兄弟深情,還是非常感人的。他惦念著弟弟:當風狂浪高的時候,你可要早點回到這茅舍中來啊。
張志和孤家寡人一個,也沒有老婆。嫂子為他做了件衣服,他一穿就是十多年,無論冬夏,都是這一身,夏天酷暑之際,也不脫下來。張志和隱居在江湖間,有時也遇到麻煩,有一次,經常作威作福狗眼不識泰山的鄉間小吏要徵集民夫來挖河,看到張志和穿的破破爛爛,就也把他當做民夫。按說張志和曾有過功名,就不應該被徵役的,但是張志和卻並沒有把眼一瞪,說“老子當年是翰林待詔”之類的話,而是樂呵呵地拿起條筐和鐵鍬幹起活來,沒有絲毫的怒色。看來張志和真是修到“無故加之而不怒”,對得失榮辱,不縈於懷了。
張志和的茅舍非常簡陋,柱子椽子都是連樹皮也沒有颳去的樹枝搭成,門前隔著小河,連個獨木橋也沒有。後來御史大夫陳少游去拜訪張志和,到張志和家去時著實費了不少勁,踩了一褲腿泥。於是陳大人下令在張志和門前造了一座橋,又將張志和所在的破茅房——不,破茅舍,叫茅房太難聽了,改名為玄真坊。後來張志和名氣更大了,皇帝聽說後,念及舊情,賞給他一個小廝,一個丫頭。張志和並不役使他們,而是讓他們結成夫妻,並給他們起名,男的叫漁僮,女的叫樵青。
有“茶聖”之稱的陸羽和他交遊甚密,陸羽曾問他還有什麼朋友,他說:“太虛作室而共居,夜月為燈以同照。與四海諸公未嘗離別,有何往來?”意思是說,從道家的觀點來看,整個天地就好像一個大房子,晚上月亮就是一盞燈照著所有人,我在這個大房子裡和四海五湖內的朋友們從來沒有分別過,還談什麼來往?聽這種話,大家可能現在都不陌生了,又是《莊子》中的“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這樣的思想,和劉伶所說的“大人先生者,以天地為一朝,萬期為須臾,日月為扃牖,八荒為庭衢。行無轍跡,居無室廬,暮天席地,縱意所如”也是同一機杼。
煙波釣徒--張志和(2)
張志和不但精於詩文,而且書畫雙絕。唐代著名書法家顏真卿在湖州做刺史時,曾與張志和有過來往,或許是兩人都是書家,志趣相投吧,張志和當眾表演了他神乎其技的書畫才藝,張志和面對一幕素絹,酒酣之餘,邊擊鼓吹笛助興,邊揮筆作畫,有時閉著眼畫,有時反手揮筆來畫,隨興揮灑,筆下卻猶如神助,妙絕天成,速度之快更是讓人咋舌,山水雲石頃刻間便出現在白絹之上。這時候圍觀的人極多,以致於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眾人紛紛驚歎於張志和的絕藝。
《續仙傳》中說張志和也有仙術,可以“飲酒三鬥不醉”、“臥雪不寒,入水不濡。天下山水,皆所遊覽”。張志和閉門不出,或者泛舟湖上,一直在“守真養氣”,看來張志和恐怕內功也頗為精深。張志和經常“沿溪垂釣”,但他從來不投餌,因為其“志不在魚也”。張志和表面上坐在那裡拿著漁竿,但實際上他的心思早神超天外。據說張志和最後的結局是和顏真卿他們喝酒時,酒酣興起,把一張席鋪在湖面上,端坐在上面飲酒談笑,不一會兒,雲中飛來一隻仙鶴,張志和向白鶴一招手,白鶴飛下來馱起他就飛上了雲端,從此人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據說已經成仙了。當然,這只是傳說,也有人傳說他是溺水而死。我猜想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張志和隱居到更荒僻無人的所在去了。顏真卿有《浪跡先生玄真子張志和碑銘》記載他的生平事蹟,但卻沒有提他飛昇的事情。張志和曾將自己的修煉心得寫成一本書,叫做《玄真子》,據說此書原有十二卷,總共三萬言,但在南宋時已殘缺不全,只剩下三卷,被收入《道藏》的“太玄部”。
張志和的《玄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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