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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女,水雲天的外甥女,水正麟的外孫女”這些稱號,被稱作“女俠鍾離冰”,還當真是任重而道遠!哦對了,在扎託巴和,我還總被那班伊賽人稱作“大汗的侄女,大王子和大公主的堂妹,二王子的堂姐。”總之,我鍾離冰的名字,就這樣被所有人忽略了。
記得上次去京城是兩年前,這次出來,必要去一趟京城的。不知道暗器功夫精進了沒有,若是舅母能夠再指點我幾招,那是再好不過了。舅母是海涯林家暗器的第四代傳人,不過若說這暗器功夫最為爐火純青的,還是舅母的母親。這次出來,母親給了我一根暗針,就插在我袖口當中,母親說這根暗針的硬度足可以刺穿骨頭。當年她的姨娘,也就是外祖母的妹妹給了母親三根暗針,後來只餘這一根,母親給了我。從前舅母曾教過我飛鏢的,這一次非要跟她請教飛針不可。然後是南域府,去見靈君姑姑和凌大哥。其實我或應該叫她“靈君姐姐”的,因為她兒時曾經叫母親“江叔叔”,不過那都是她那老頑童父親逼的。還有扎勒塔,那裡我從來都沒有去過,好像是從開陽出關,很快便到了。雖然都在大漠上,可是扎勒塔和扎託、熱託又是不同了。有點不太喜歡十溪縣這個地方了,從這裡到那三個地方,一點也不順路。可又能怎樣呢?十溪縣是我家。
沿途的景色倒是極美,一路上也不至百無聊賴……賴……
一陣暈眩,不知怎的便墜下馬來,後面的事也不記得了。
——鍾離冰
醒來的時候好像是在一個山洞裡,面前燃著篝火。左臂一陣疼痛襲來,卻覺動彈不得。篝火劈啪作響,抬頭看看,已然入夜了。鍾離冰扶著山壁坐起來,四下看看,卻不知這是何處。側耳聽聽,有馬兒的嘶鳴聲,看來馬兒還在身邊。身上帶的行李和兵器也都在。她用的一把長劍,一張弩。
“姑娘醒了?”身後一個煞是好聽的聲音傳來,鍾離冰打了個激靈,轉過身去。面前是一約莫二十歲的男子,眉眼很是精緻。鍾離冰坐著,他站著,似有些居高臨下之感,鍾離冰不由仰起頭來。
男子繼續道:“姑娘被賊人襲擊,左臂被毒鏢射中,好在那毒不狠,現下已清了。在下擅自做主為姑娘點穴止血,只消片刻便能好些。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鍾離冰抱了個拳道:“多謝公子相救,敢問高姓大名?”
男子略略訝異,或許女子像她這般作風豪放的也不多吧。
“水彧。”他回答得很是簡短。
水彧?那不是表哥的名字麼?這位表哥是鍾離冰的舅舅水雲天的義子,年紀很輕便行走江湖的,鍾離冰還沒有見過他。
面前這位公子只兀自坐在篝火前烤著一隻山雞,並不看向鍾離冰。
鍾離冰追問道:“不知哥哥的名中是哪個彧字?”這時候她已大膽一些,便稱了一聲“哥哥”。
“疆場翼翼,黍稷彧彧。”他說。
這大約是《詩經》中的一篇吧,可鍾離冰卻未曾讀過。關於讀書一事,她是很讓滿腹詩書的母親水雲卿頭疼的。畢竟,當年提筆能作婉約詞,名動京城的才女,有這樣一個女兒,也是……於是,她厚著臉皮追問:“到底……是哪一個彧?”
水彧無奈,只好說:“是荀彧的彧。”
荀彧的彧!那就是了,表哥的名便是這個字,鍾離冰心下想著,也只有舅舅會給兒女取這樣文縐縐的名。她試探著問道:“不知令尊可是諱‘雲天’的?”
水彧終於轉過身來,看著鍾離冰,不過回答得依舊十分簡短:“正是。”
鍾離冰心頭一喜道:“原來是表哥!不想我們在此處見到了。我是鍾離冰,你可喚我‘嗣音’。”
“原來你是姑姑的女兒。”水彧依舊是那麼波瀾不驚,這般巧合的事情竟不見他有一絲驚喜,或是驚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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