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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琴酒的反應是毫不客氣地拍了他後腦一下。
&ldo;……為什麼打我。&rdo;大天狗鼓起臉,卻意外的不覺得多生氣。
屈起右腿在他身邊坐下,琴酒遞上烤魚,鳳眸微揚,墨綠瞳仁光華幽幽,流轉出難言難懂的寂寥冷清:&ldo;為什麼生氣?因為我對一目連好?&rdo;
被一語道破心事,大天狗蔫了,失落地接過烤魚,幾口咬下留了兩排整齊對稱的牙印,故意用噴香的魚肉塞滿嘴巴,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ldo;你活了那麼多年,怎麼跟個孩子一樣幼稚?&rdo;移開目光,琴酒若有若無冷哼了一聲,卻只是挖苦了一句,沒有更多諷刺。
&ldo;我現在是幼年期,本來就是孩子。&rdo;大天狗想像以前那樣冷冰冰地懟回去,可惜聲音太過清澈軟糯,再怎麼往冷酷方向壓低,也只聽得出賭氣和埋怨,這讓他更加挫敗難堪。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聽到這話,琴酒卻罕見地笑了,雖然僅僅是輕笑兩聲,他還未看清就已消失,但也足夠令他震驚,烤魚都咽不下去了。
&ldo;你、你笑什麼?&rdo;大天狗叼住烤魚尾巴,語氣含糊地問。
&ldo;沒什麼。&rdo;眺望遠方枯敗荒涼的風景,琴酒揉亂大天狗的頭髮,順手勾住他肩膀往自己懷裡拉了拉,本就低沉的聲線此時更是幽微得一陣風就能吹散,&ldo;我只是覺得,我該做的事快做完了。&rdo;
被他主動攬入懷中,大天狗整張臉紅得透透徹徹,若是拿根火柴往上劃,說不定還能劃出一簇火苗來。他的腦袋亂成一灘漿糊,暈乎乎的看什麼都帶著重影,烤魚掉了也不知道。
自然,也就沒有聽到他的後半句話。
&ldo;……餵。&rdo;慢慢放鬆身體,大天狗小心翼翼枕著琴酒的手臂,羽睫緊張地撲閃兩下,&ldo;你會一直留在這裡嗎?&rdo;
涼風揚起一陣塵土,從相擁的一人一妖身邊拂過。琴酒眯了眯眼,長袖輕甩,利用銀鏈製造出清風攔住了迎面而來的沙塵。
做完這些,他才搖搖頭,舌尖舔過乾澀的唇瓣:&ldo;不會。我是人類,壽命有限,我不可能永遠陪著你們,總有一天我是要離開的。&rdo;
大天狗的指節下意識一蜷,牢牢勾住琴酒衣角,剛輕鬆不久的神色又變得緊繃起來,眸底閃爍出肅殺之意:&ldo;我會……想辦法讓你一直活著。&rdo;
&ldo;我不要。&rdo;面無表情地捏捏他的臉蛋,琴酒毫不猶豫地回絕,&ldo;我才不想一直活著。我這輩子經歷了很多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也背負著很多罪孽,死亡才是我的解脫。你如果真想我好,就不要試圖延長我的生命,你那樣做,我會很生氣。&rdo;
聽他一口回絕時,大天狗猛地瞪圓眼,急切地想說什麼,但撐起的眼睫卻又在他的解釋中緩緩垂落,瞳孔深處燃燒的火光像燃料用盡般,一點點黯淡熄滅。
&ldo;你可能不明白人類和妖怪的距離,那是雙方窮盡一切力量都難以跨越的鴻溝,是永遠不可能重合的時間與空間。&rdo;琴酒說著知心哥哥般的話,每個字元音節皆重逾千鈞,毫不留情敲打在大天狗心上,也敲打在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近處的玉藻前和書翁心上,&ldo;靠得太近,只會傷人傷己。&rdo;
風聲倏忽間變得激烈兇猛,捲起幾人衣擺獵獵作響。
右京風光荒寂,枯枝腐葉覆蓋著吞噬生命的沼澤,每一寸土地都彷彿浸染了毒液,漆黑、陰戾,令人恐懼。但與之相對的,這裡的天空卻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