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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的狂熱眼神。
這樣看上去,這個男人真的很值得傾心。他有一張好看而溫柔的臉,渾身上下是讓人舒服的謙和有禮,以及恰到好處的書卷氣。他的身量也很高。沈江蘺剛剛到他的肩膀。這樣的皮囊下還有一肚子的學識和氣度。
若不是前世那樣慘痛的背棄和傷害,若不是,親眼見到他對親生女兒的殘酷,此時的沈江蘺不會如此心如止水,甚至,噁心。
沈江蘺仔細地聽自己的心,已經聽不到仇恨的迴音。也許,恨是源於不能釋懷的愛,得不到的痛苦,以及不忍失去的悲慼。沈江蘺不恨,一點也不恨。她只是覺得噁心,似乎眼前是一團散發著惡臭的沼澤。
為了平復這種噁心,她恨不能一把火燒盡眼前的這一團。她要知道這個人將永遠不再存在於這個世間,永遠不可能再出現於下個街口,才會覺得風清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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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很快就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剋扣了公中的錢,本來以為沈江蘺會自己拿錢出來。哪知她這麼狠,居然好意思帶著一家人節衣縮食!
這生活水平比他們往日在徐府時都差了許多。
十天吃一回肉,菜裡還幾乎看不見油星。遠遠看著,家裡上下眾人臉上似乎都泛著綠。沈江蘺因為偶爾回孃家,或者出去看鋪子,倒能打打牙祭。
蕭棲遲每日要去衙門,應酬又多,幾乎不在家吃飯。那日回來的早些,進去給徐夫人請安,乍一看徐夫人和徐氏姊妹,只當是拍鬼片,嚇了一跳。
針線活也不拿去給外面的裁縫做,而是分派給家中女眷,這就苦了徐氏姊妹。徐楚雲是庶女,不好說什麼。徐楚飛就不管了,在徐夫人面前一個勁兒地抱怨:“怎麼這麼多活計要做!不能跟以前一樣拿到外面去做麼?您看看我這手……”一面說,一面將雙手伸到徐夫人面前。
徐夫人一看,上面好些個破皮,看得心疼,便抽這起道:“等我好好說說她!”
平日裡吃飯,是徐夫人帶著徐氏姊妹吃。沈江蘺和徐楚良在主院吃。蕭棲遲則在前院。
那日吃晚飯,徐夫人一見端上來的青菜豆腐,啪嗒一聲,一雙筷子就掉到了地上。她身子一軟,竟然向旁邊栽下去。若不是身後的丫鬟和徐楚雲眼疾手快,定要磕出個油包來。
在場諸人無不嚇了一跳,七手八腳地將徐夫人抬去臥房的床上。徐氏姊妹早急得哭起來,圍坐在徐夫人身邊,又催著人去請哥哥嫂嫂。
徐楚良和沈江蘺聞言扔下碗筷就來了。待他們趕到,徐夫人已經在床上哼哼唧唧,淌眼抹淚地說著:“家裡日子艱難,還要養著我這個老廢物。不過吃了幾頓青菜豆腐,就吃得這樣頭昏眼花的……”
“我早些去了,也能省些嚼用,你們負擔也小些。”說著,又哭了。
徐楚良只得勸道:“這是哪裡的話?我不日就要授官,正是大好的日子,天大的福等著姨母。姨母怎麼不看開些,好生保養?”
徐夫人聽了又哭道:“如何保養?我尚從未聽說過青菜豆腐也能養人麼?從前,我當家裡,可從未這樣待你們呀……”
話裡話外無不是針對沈江蘺,指她苛刻小氣,故意刻薄人。
她趕緊說道:“我當了家,累大家這樣吃苦,是我的錯。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公中有多少銀子夫君也是親見的,可著這點銀子,我只能安排這樣的日子。委屈了姨母和表妹,是我們無能。只是,同樣的銀子,不知姨母怎能讓全家人吃香喝辣?也請姨母教教我,這樣大家都有肉吃。”
沈江蘺的話明白無誤,也沒有誰是傻子,會繞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於是徐楚良與徐氏姊妹齊刷刷地望著徐夫人。
徐楚良其實一早就疑心母親剋扣了公中的銀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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