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變故(第1/2 頁)
回到屋中,趙蓴有些頭大。 適才曹文關一句話,她便感受到殿中氣氛一變,幾道目光向她掃過來。 想來是那秘法修行之後會給身上帶來某些變化,才被他給看出來了,趙蓴心中不悅,但若重來一次,問她是否還要如此苦修,答案是肯定的。 要是因為旁人嫉恨,就斷了自身機緣,那才是最蠢的。 委實說,趙蓴並不是個心思多的,她只是活得清醒,並不擅長與人玩弄心計。權利地位此些外物全部源於自身強大,她從來秉持一個宗旨:任何阻礙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會迎刃而解。 事已至此,唯一方法是趕緊提升自身,讓別人下手前也要掂量掂量輕重。可越是這樣想,她修行便越急躁,心中煩悶,氣息也不太平穩。 趙蓴不得不中斷吐納,開啟軒窗一看,才夜半時分。 正值暮春初夏交接之時,院中生機盎然,她趴在窗簷上,向外觀察這個住了一月,卻還是陌生更多的院落。 旁邊的人早已睡下,院裡唯一的光源是明月,比起太陽,月光柔和清幽,如同紗織垂落。 日月在宇宙之中,趙蓴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宇宙與她那個世界是否是同一個。如果是的話,她與她家人是否隔著極遙遠的距離,注視著同一輪月亮,感受著同樣溫柔的月光呢? 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正在院中盛放,赤紅的花朵像烈火燎原,它幾乎佔滿了整個院落,不放過任何角落。 好吧,她倒是看落了一處,趙蓴暗笑。 連廂房牆壁,門上倒垂的簷柱都沒能逃過花蔓的入侵,那口枯井倒在院內格格不入,周邊沒有半點植物生長的痕跡。 也不怪趙蓴沒看出那是枯井,哪家枯井會如此乾淨,像有人勤加打理一般,雜草也不生。 她披上外衣,躡手躡腳推門出去,俯在井口。 井沿冰涼又粗糙,連縫隙中也不見青苔,她心中越發奇怪了,探頭往下望,只能看見無盡的黑。 枯井在她前世,總不免要與鬼怪聯絡起來,趙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不至於害怕,但一直注視著這樣的陰暗之處,再加上井裡不斷向外冒風,趙蓴覺得身上有些發涼。 正打算回屋,井裡好似閃過什麼,只有短短一瞬,但她還是覺察到了。 趙蓴微微眯起眼睛,確保自己精力集中。 那東西再次閃過,在井中最邊緣的位置。趙蓴說不出是怎樣的光亮,但給人以熾熱的感受。 它越來越亮,開始只是米粒般大小的光暈,最後像火苗,幾乎把整個井底照亮。 她已經能把那東西看清楚,是顆橢圓的珠子,顏色怪異,像最澄澈豔麗的紅,又像燦爛奪目的金。讓她回想起徵選那日,出現在腦海裡的那片金紅,也是這樣奇異的顏色。 趙蓴心底驟然升起一種渴望感,像久旱逢甘霖。 一不做二不休,她將井上的麻繩取下,雙手一扯,覺得還算結實,往腰間繫了個活結,另一頭綁在枯井不遠處一棵粗壯的樹上,才翻身下了井。 這井鑿得不算深,井壁也沒有青苔,趙蓴緩緩下去,沒出差錯。 她直覺井水枯竭與百草不生都有珠子的緣故在,到了井底也不敢直接觸碰它。先把外衣脫了包在手上,然後輕輕拿起,發現沒什麼變化後,才敢用沒包衣服的另一隻手去碰。 珠子溫暖得像是活物,但又極堅硬,握在手心如寶石一般,趙蓴覺得這世間任何一顆寶石都不能與它相比,這樣的澄澈豔麗,光彩奪目。 它在趙蓴手中再次閃爍起來,這次閃爍後,光亮卻漸漸地微弱,直至熄滅,珠子也變得暗淡透明。 她感到其中的力量並未消失,只是蟄伏起來。趙蓴把它往身上一揣,爬回井上,雖然不知道珠子有什麼用處,但收在身邊也總好過白白丟掉。 一來一回,趙蓴估計得快過四更了,她回到屋中,翻身上床去,想的是能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 次日,眾人一大早便被引至殿外。 曹文關見人齊了,拿出張符紙拋向空中,一股白煙從符紙中溢位,不斷膨脹遊走,最後竟然形成一隻煙舟。 他先行上去,然後是王放,眾人見煙舟形似虛無,卻可載物,這才依次上去。 隨曹文關大手一臺,煙舟飄然飛起,疾行而去,眨眼便遁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