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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怎樣呢?忘記那個鬼魂嗎?
“綾誹,不是這樣的。”他看著她狂亂的神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鉗制在胸前。
“那……是怎樣?”她細聲問,鼻尖紅了,眼底有委屈的水霧。
見了她這模樣,他的心都擰了,伸出手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紊亂的髮絲,此刻他滿眼都是她。知道這女子心底有他了,他覺得感動,覺得滿足,那折騰了他無眠夜晚的苦澀褪去。
“我以前確實時常睡不好,但我一向不是個需要很多睡眠的人,打仗時就算連著幾天不睡,我都撐得住。遇見你之後,我感覺平靜多了。你不懂我為什麼老要待在你身邊嗎?因為你讓我覺得安心,讓我平靜,讓我的夜晚少了許多夢魘。”他說著拭去她眼角的溼潤。
他的回答讓她情緒和緩了不少。
“那你……為什麼今天又睡不著了?我剛本想去拿酒給你,如果你真的睡不著,我可以幫你釀更多的桃花醉。”
“你是個傻子嗎?剛剛你還為了莞心跟我鬧不開心,現在還想釀酒給我喝醉?你不是最討厭人家飲酒過量的嗎?”他捏了捏她鼻子,心裡覺得不捨。
他沒看錯她,她就是這麼一個善良的姑娘,即使他傷到她了,她還想減少他的痛苦、撫平他的傷口。能擁有這樣一個女子為妻,他閻九戒是真的很有福。
“這……這是兩回事。”她撇了撇嘴,不看他。
他將她的臉捧起,俯身親吻了她的唇,極輕柔的一下。然後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中庭的石椅上,自己先坐下,然後拉她坐在他腿上。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順服地窩進他懷中。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擁著,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我與莞心是打小認得的,她的父母與我爹孃都交好。我是個麼子,生在王府就算一輩子沒什麼作為也不怕餓死,但我不想那樣過活,所以東北戰事起,我就從軍去了。由於戰情膠著,我在軍中前後五年,不曾返家過。事實上還幾度傷得很嚴重,本以為會戰死沙場了。”
“你身上的疤就是打仗時留下的?”她知道他身上有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疤痕。
“是的。”他繼續說。“我一路升官晉爵,最後當上了將軍,為朝廷立了功。但是班師回朝後才發現,王府受到祝融之災,已經付之一炬,而家人一個都沒有存活下來。眼淚來不及擦乾,愕然地發現莞心竟然也死在那場大火裡,而且身分是閻府的大少奶奶。”
“她沒寫信跟你解釋過嗎?你的家人呢?沒人告訴你?”她可以體會到他當時的無助跟憤怒,任誰都很難接受吧?
他搖了搖頭。“我在軍中接過幾次家書,從沒人提起過,我想他們是蓄意瞞我。不知道是不知如何啟齒,還是因為怕我在軍中知道後誤事。總之,我也已經沒辦法知道原因了。”
“你一定很想當面問問莞心小姐吧?成了一道解不開的謎,像是一件無法讓它過去的往事,端在心頭……”她的臉頰靠著他胸口,聲音越來越小,情緒似乎比他還低落。
“曾經是那樣沒錯。但是即使再不甘心,事情都已經發生,就算她沒死,她也已經是我的大嫂。這個我已經看開,你不必打翻醋桶了。”他唇邊泛起一抹淡笑,手很自然地順著她柔軟的髮絲。
他已經很習慣有她的陪伴,他的手好像自有其意志,總會尋到她。
“我哪有?不是醋桶,頂多……頂多只有灑出來一點點而已。我才不是醋桶!”她抗議著,臉微微紅。
他不懂的是她其實是嫉妒莞心,嫉妒她曾經讓閻九戒掛在心上久久,無論那是憤怒還是眷戀,她肯定都在他生命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傻子。我記得你告訴過我,如果剩下的力氣只夠往前走,就不要浪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