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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把樹枝砍下來,削尖了細的那頭兒。樹枝變成一段約九英寸長的粗木。他掂了掂,木頭挺重的,隱隱散發出一股生命力,似乎迫切地想顯出鑰匙的神秘形狀……當然是在靈巧的手中。
他是那個能工巧匠嗎?這重要嗎?
埃蒂·迪恩對兩個問題都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槍俠伸出健全的左手,握緊了埃蒂的右手。“我想你知道一個秘密。”
“也許我是知道。”
“能說出來嗎?”
他搖搖頭。“最好不要,我想。現在還不行。”
羅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我們就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你是不是發現了我的……我的問題出在哪兒?”
埃蒂心想:他這樣提到那種快把他折磨死的絕望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我不知道。現在我還不能肯定。但是我希望是這樣,兄弟,我真的希望。”
羅蘭又點點頭,放開了埃蒂的手。“我謝謝你。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幹嗎不好好利用呢?”
“我沒問題。”
他們繼續上路了。羅蘭推著蘇珊娜,埃蒂走在前面,手裡拿著那塊藏有鑰匙形狀的斷木,木頭裡彷彿有一股力量在流動,神秘而溫暖。
32
那天晚上,吃完晚飯後,埃蒂拿出羅蘭的刀,開始雕刻。刀子驚人地鋒利,似乎從來不會變鈍。藉著火光,埃蒂一刀刀刻得很慢,也很細心。木塊在他手中翻來轉去,他一刀刻下去,紋理細密的木條就捲起來。
蘇珊娜雙手交疊在腦後,躺在地上,看著星星在夜空中慢慢移動。
羅蘭站在營地另一邊,營火映在他身上。他又一次聽見瘋狂的聲音在他痛苦困惑的腦中響起。
曾經有一個男孩兒。
曾經沒有男孩兒。
有。
沒有。
有——
他閉上眼睛,一隻手掬成杯形放在痛得快裂開的頭上。他真想知道備受折磨的神經到底什麼時候會繃斷。
噢,傑克,他想。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
在他們三個的頭頂,古恆星與古母星緩緩升上夜空,各踞一方,隔著他們失敗的婚姻鑄成的天河遙遙相望。
第二章 鑰匙與玫瑰
1
三個星期以來,約翰“傑克”①『注:傑克(Jake)是約翰(John)的暱稱。』·錢伯斯一直奮力與腦海中的瘋狂搏鬥。他感覺自己就像快沉的遠洋輪船上的最後一名乘客在拼命用艙底水泵抽水,希望能捱到風平浪靜、天空初霽、救援趕到的那一刻……無論哪裡來的救援。一九七七年五月三十一日,放暑假前四天,他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沒有任何救援趕來。是該放棄的時候了;是任風暴捲走自己的時候了。
但是最終的導火索是英語寫作課的期末作文。
約翰·錢伯斯在派珀學校的第一學年很快就要結束。在他三、四個朋友眼中,他是傑克。(如果他父親知道這件事兒,肯定會暴跳如雷)儘管他已經十一歲,上六年級了,但是他的個頭比同齡的孩子小,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還很小。實際上,一年前的時候他還常常被誤認為女孩兒,這讓他後來鬧著讓母親同意把他的頭髮剪得更短。當然,他父親對他剪短髮倒沒什麼意見。他只是露出他僵硬的、不鏽鋼似的笑容,說:這孩子只是想看起來像水兵,勞麗。這也不錯啊。
對他父親來說,他從來不是傑克,幾乎也不是約翰。對他父親來說,他通常只是“這孩子”。
去年夏天的時候,(正逢兩百年國慶——到處掛滿白禿鷲的彩旗,紐約港裡停滿了橫帆船)他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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