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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原因,只是緊緊地抱著他,許久,才將心緒平復下來,開口時,嗓音有點喑啞:“無繇……”
“嗯。”
“真好。”
——你還在,真好。
……
掐著時間在小聖賢莊停留了幾天,張良終於還是踏上了歸程。
按照伏念說的,讓顏路在這裡多調養三年,以免除後顧之憂。
張良本打算一年來看一次,但這次回到長安,卻趕上了朝堂後宮的易儲風波。原本張良不打算插手,然而呂后親信呂澤卻親自找上門來求計,百般推脫不得之下,張良建議太子劉盈設法延請商山四皓為座上賓——商山四皓一直不肯接受劉邦的邀請出山,將來若有一日劉邦見到商山四皓站在劉盈一邊,便知儲君一事已無轉圜餘地。
但此後,呂雉便暗中派人監視起張良的行動。張良深知呂雉手段,為免將顏路牽涉進來,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暫時不去桑海,除了信件往來依舊。
張良等著三年期滿,伏念和顏路歸來那一日。他開始想著如何讓自己避出呂雉的視線,以免這個女子盯自己盯得太緊,把火燒到了顏路身上。
然而三年期滿時,張良等到的伏念最後一封信,寫著的卻是——事有變。
事有變?
然後呢?
彷彿渾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乾,張良跌坐在地,竹簡摔在眼前,斷裂得讓人心底發冷。
……
伏念再見到張良,是在送出信之後的第六天。丰神俊朗的留侯大人滿面塵土髮絲凌亂,面色憔悴不堪,唯獨一雙眼透著錚亮的光芒,灼灼熱度像是要燒滅了一切。
“無繇呢?!”
“顏先生不能見你。”開口的是蕭鳴,此時他終於不再用那種淡漠寒涼的語氣,但話裡的悲憫卻讓張良渾身發冷。
——不能……又是不能!
“是死,是活,我一定要見。”一字一字,帶著血腥味。
“顏先生不能見你。”
——不知生,不知死,只是不能見……
“鏗”地一聲,寒芒一閃,凌虛已經駕到了蕭鳴的脖子上。張良重複著:“我一定要見。”
這般執著讓蕭鳴犯難,靜立一旁的伏念卻嘆了一聲,道:“子房,把劍放下。我帶你去。”
……
那個人有著他最熟悉如玉容顏和溫文爾雅的淺笑,卻因為隔著一道冰障,再不能觸碰。
張良半趴在冰棺上,蝕骨的寒氣侵入五臟,他渾然不覺一般,只是看著,不哭不鬧,也不說話。
伏念和蕭鳴站在旁邊,由著張良在沉默中舔舐傷痛。
“究竟……怎麼回事。”嗓音一瞬間沙啞得不像自己。
“復發。鳴別無他法,便……”
“師兄。”張良打斷了蕭鳴,雙手撐著冰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轉身看向伏念,嘴角一扯,笑得形如鬼魅,“你說,是怎麼回事?”
“張先生……”
“他……到底何時走的?”張良沒聽到蕭鳴的話似的,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伏念。
伏念眼神微動,低低一嘆:“你……果然知道了。”
張良低低地笑著,眼底的霜雪無所遮掩:“讓良猜猜……是從師兄突然離府時開始布的局?”伏念無話可說。張良仰著頭,伸手蓋住了雙眼,悲涼的心情依舊透過話語清楚地溢位:“良……本不願信的。但……”
——但終究,到了不得不信的這一天。
事情的巧合讓張良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場顏路和伏念精心設下的局,從蕭鳴提出讓顏路留在小聖賢莊治療開始,張良就有所懷疑。
但即便如此,卻不能放棄……這樣真假難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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