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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幾分。
又是臉紅,又是檢查布帶……分明是在對他的無心冒犯耿耿於懷。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曉自己做了何事,但十數年的清心寡慾令他對女色幾乎不抱慾念,對二皇女自然也不例外。
再者,他的身份是一個太監,豈會有人對半男不女的公公起羞心?
除非她……
單逸塵眸光一沉,緩步走出屏風,經過木門時拉上了門閂,然後回到桌前落座,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阮墨還坐在床沿想事情,餘光裡見他一直坐在不遠處,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看他,裝作若無其事地鋪著本已鋪好的床被,翻來覆去,落在單逸塵的眼裡,卻成了刻意拖延時間。
他心裡是帶著幾分試探的。
若二皇女當真懷疑他是……假太監,定不願與他共處一室,尤其是歇覺之時,想必會尋藉口趕他出去,是以他有意做出不打算離開的模樣,耐心地在等她開口。
果然。
“單大人,你也走了一日了……不去歇息嗎?”
阮墨語氣遲疑,似乎猶豫了好一陣,輕聲朝他問道。
這房內只有一張可容下兩人的大床,但以她對他的瞭解,斷不會逾矩與她同床共枕,更不可能將她趕下去打地鋪,瞧著他不動如山地坐著飲茶,便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臣不困,如此守著殿下歇息便好。”他淡淡地拒絕。
不困?
同是奔波多日,且他今日還背了她兩個時辰,豈會不累?
阮墨不信,又多勸了兩句,得到的依舊是他同樣的回答,只好作罷,掀開被褥鑽進去,面朝床頂規規矩矩地平躺下來。
不管他是嘴硬還是固執,她卻當真困得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反正有他在守夜,也不怕有危險發生,她安心地合上眼,很快便睏意來襲,不知不覺沉入了夢鄉。
榻上人的氣息漸漸均勻平穩,正望著窗外明月的男人眼神微動,緩緩收回目光,將早已見底的茶杯輕擱桌上,起身朝榻前走去。
燭火未滅,昏黃微暗的火光照在她沉靜的小臉上,卻掩不住眼瞼下淺淺的青黑。他垂眸,無聲地凝視她的安然睡顏,良久,眸中的那抹冷色終於悄然褪去了。
若她已識破他的假身份,不可能對他這般毫無防備。
許是他錯怪她罷了。
最後再看了她一眼,單逸塵收斂眸底複雜的神色,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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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月色清澈,四周一派平靜安和。
壺中的茶水早已涼得透徹,單逸塵抬手探了探壺身,冰冷的溫度刺得他指尖一縮,又收攏成拳。
距離天亮僅有一個時辰了,他輕錘了眉心幾下,仍是擋不住驟然深沉的睏乏,便以拳抵額,支著有些沉重的腦袋,閉目養神。
然還未等寐上半刻,一陣不尋常的腳步聲便叫他陡然驚醒,立時警覺地朝緊閉的木門望去,右手已不自覺地搭在腰間劍柄之上。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清晰,密集而緊促,逐漸逼近。
他從位子上起身,身形一動便移至床榻側,動作極小地輕踢了踢腳踏。
篤,篤——
此為他與手下確認身份的暗號,然那陣腳步聲驟停之後,卻並無任何反應。
不對勁。
顧不得榻上的人兒猶在熟睡,單逸塵極快地伸臂往她腰間一扣,猛地將人從床被中帶了出來。下一瞬,橫在木門上的門閂被狠狠踢斷,不甚結實的兩扇木門直直往地上倒去,響聲巨大,立刻將半夢半醒的阮墨嚇得雙眸圓睜。
熟悉的冷峻面容近在咫尺,她正欲開口問發生何事,整個人突然被腰間的手臂扣著一轉,竟是堪堪避開了刺來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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