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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連煋跑了第一次船後,感覺還好,並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寂寞難熬。
直到後來連煋拋下他離開了,他自己和其他海員出海。沒有了連煋,在無數個飄蕩的日子,才遲鈍地發覺,當海員,孤獨是最大的敵手。
連煋看了好一會兒對面的風景,才把望遠鏡還給喬紀年。
這款望遠鏡是德國產的軍用望遠鏡,透光率高達998,鏡片採用奈米技術保護塗層,清晰度很高。
連煋愛不釋手,完全被這款望遠鏡吸引了,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喬紀年,以後你要是不要這望遠鏡了,就把它給我,好嗎?」
「什麼意思?」
連煋稍顯害羞,笑得傻氣,「我的意思是,以後你玩膩了,或是覺得不好用了,想要扔掉的話,可以把它給我嗎?」
「我不扔,也不會膩,我用一輩子呢。」喬紀年將望遠鏡掛在自己脖子上。
連煋又委婉道:「萬一壞了呢,壞了你總得換新的吧。如果你換新了,可以把這個舊的給我嗎?」
「壞了我也不換,我就用舊的。」喬紀年坐下,悠閒靠在椅背。
連煋自討沒趣,給自己找臺階下,「等以後我有錢了,我自己買一個,誰想用我就借給誰,有好東西大家一塊兒分享,多好。」
「你先買了再說吧。」
邵淮從始至終坐在一旁,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道:「給她吧。」
喬紀巴抬起,桀驁不馴,「為什麼要給,這是我的東西,我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
「我也沒有很想要。」連煋拿過拖把,就想離開。
邵淮在後方不露聲色道:「我辦公室有一個,就在書架上,自己去拿吧。」
連煋轉過身,尚未回話。喬紀年猛然起身,大步一邁,把望遠鏡掛在連煋脖子上,「給你了。」
「現在就給?」
「是啊,不過這可不是我不要的,是我送你的。」
連煋欣喜若狂,「你人也太好了吧,謝謝你,等我以後有錢了,送你一個更好的。」
怕喬紀年會反悔,連煋借著要打掃衛生的由頭,提著拖把就跑了。
日光甲板上,只剩下兩個男人,氣氛驟然凝滯,有種微不可言的爭鋒相對。
喬紀年先開口,淡諷道:「不是說,以後她的生死都與你無關了嗎,怎麼還想送她望遠鏡?看到她這麼落魄,最開心的應該是你吧,怎麼,還是心疼了?」
「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喬紀年垂眉,視線落在邵淮無名指的疤痕,「她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砍了你的手指?」
「和你有關係嗎?」聲音低涼如寒泉。
喬紀年雙手交疊,慵懶墊在腦後,遙視對面的白色沙灘,「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實際上,喬紀年也不知道連煋為什麼會砍了邵淮的無名指。
剛開始,邵淮藏著掖著,自己去了醫院,只讓助理跟著。有人看到他在醫院,問他出了什麼事,他也遮遮掩掩,只說不小心出了點意外。
直到兩天後,邵淮的父母去報警,要起訴連煋,事情鬧大了,大家才知道連煋砍了邵淮的手指。
連煋被警察帶走做筆錄,她也承認了,支支吾吾,只說是鬧著玩,不小心才切到的。最後,邵淮出具了諒解書,此事才不了了之。
喬紀年又用老話術咄咄逼人,扭頭看著邵淮。
「如果我是你,肯定恨死她了,她對你乾的那些事就不是人幹的。你要是還原諒她,我真看不起你,為了這麼一個毒婦,值得嗎?」
邵淮聽得煩躁,自從撿到連煋後,喬紀年每天都在他耳邊洗腦,控訴連煋的罪責,話術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