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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墓外有二十八顆柏樹。象徵二十八星宿。當年劉秀薨逝的太早,陵墓那半邊屬於郭聖通的還未修葺好。郭聖通便命工匠全力修葺劉秀的那半邊。然後,她叫人將劉秀同陰麗華都放了進去。
世人皆嘆她賢惠。畢竟,人們總以為,陵墓中的便是在陰世的一切。郭聖通如此賢惠大方讓陰麗華同她一起分享劉秀在陰世的寵愛,實在太讓人不可思議。要知道,她已然貴為太后,陰麗華不過是暴斃而死的貴人,若是她不願,絕對沒有人說她不將陰麗華放入劉秀陵墓有錯。
他們當然不知道,郭聖通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同劉秀共葬在同一陵墓之中。自然很願意‘賢惠’了。若不是她深知許美人的心意,說不得還會更‘賢惠’的將許美人也放進去。
劉疆親政了,這一年主持祭拜劉秀的人,自然是劉疆。
那一日,黃河流水奔騰不休。郭聖通站在劉疆身後,跪拜畢。便側耳聽這黃河流水,忽見了後面的鄧禹。她便想起一事來:“仲華仍未娶妻?”
鄧禹大她八歲,雖風采仍不減當年,可在他的年紀,早已該兒孫滿堂了。
鄧禹未答。
“我剛剛見你站在那裡,忽然就想起了當年在旬邑。”郭聖通道,“那時候,你比現在暴躁多了。”
“人總會老的。”鄧禹好一會兒,方嘆息。
“我聽聞,大司徒未娶親,乃是有隱疾。”郭聖通嘆息,“我本還想與你做個兒女親家。”
“初時是耽誤了,後來,是厭倦了。”
“且隨我走一走吧,我想去看看黃河。”
“諾。”
※※※
劉疆忙完瑣事,卻不見了太后。
他不讓人聲張,只是自己走上了黃河之畔。然後便看到了黃河渡口,那迎風而立的兩人。
“陛下,”已然不再年輕的程立道,“風大,是否請太后同相父回來?”
“莫,”劉疆嘆息,“其實我知道一些事,我懂,可我不願去想,也不願去說。”
“恩?陛下是在說什麼?”程立疑惑了。
“莫問,莫讓人靠近黃河。莫讓人亂傳,違令者,斬!”
※※※
黃河,奔騰呼嘯,千年不改。
此情此景,卻令人一掃胸頭煩悶,得了片刻爽快。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大江東去,浪淘盡’,其實,我們不過是那浪頭,看上去十分耀眼,下一秒卻要被後浪湮滅。”郭聖通嘆。
“太后已然做了很多人畢生無法做到的事:勸農桑,薄賦斂,立鳳衛,遷都城,省力役,重著述,開科舉……”
“科舉是陛下開的。”郭聖通道。
“太后說是,那便是吧。”鄧禹並不勉強。
“這些年,多謝你的扶持。我乃婦人,很多決策,都是由你提出,我再迎合。如此,你的仇人怕是不下百十。徵公孫述後,你欲娶親,卻因農桑之改,而致新婦還未過門便死於鬧市。十年前,又因薄賦之事,致使新婦剛剛定下納娶便猝死。之後更一一不足而道。這十餘年,你被無數次刺殺,重傷七次,兩次瀕死。我母子二人欠你良多。回想當年在旬邑,也是因我敗壞了你的信譽,不然在徵公孫述時你便可以領兵,立下不世之功。供後人傳頌。”
“我只是為了百姓罷了,再說功也好,過也罷。總歸就是那麼回事。”鄧禹忽然一頓,“只是……”
“只是什麼?”郭聖通問。
“無他,風大,請太后歸去吧。”
※※※
看似平靜無波的湖面,內裡,暗潮洶湧堆積……
永昌十五年二月,伏波大將軍馬援隕於壺頭山,終年,五十二歲。
這訊息如一聲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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