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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怒氣,心裡隱隱的也知道他生氣的原因,可是就是倔強的瞪著他,他的手指居然透涼,聲音更涼,&ldo;只打了一個,這麼囂張!&rdo;
&ldo;你神經病呀,韓晨陽!&rdo;他雙手撐在我背後的車窗玻璃上,我被牢牢的禁錮在這一小方天地裡,後腦就緊靠在窗玻璃上,動彈不得,我想偏過頭閃避,可他卻不給我絲毫退讓的機會,他的吻來勢兇狠,直到我嘗到了寡淡的血腥味。
這個吻,沒有任何意義,對我來說,只是把我悉心治療乾裂的嘴唇又弄裂了,功虧一簣。
我沒空奉陪他的怒氣,亦不可能低三下四享受他的垂青。氣氛變的很怪,進了他的家,我們誰都不說話,他也不拿江風的保險給我,自己進了書房就沒出來過,我呆呆的在客廳裡百無聊賴的看乏味的連續劇,心裡是越憋越氣,按了開關便推門進去,房間裡沒有,陽臺上有火光星星點點。
我走過去,站在門口,冷冰冰的叫他,&ldo;韓晨陽,你把保險給我,我要回去。&rdo;
他轉過身來,領帶鬆散在領間,襯衫上的幾粒紐扣,也都被解開了,一反平日的沉穩保守,流露著一股肆意的放縱,手指間夾了一根煙,煙霧繚繞、明明滅滅之中,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不真切。
他還是什麼都不說,我小女人性子上來,想跟他撒嬌胡鬧,悄悄的去拽他的衣角,他被我拉的不耐煩,反手去扣住我的手指,我抓他癢,他居然笑起來,眉眼彎彎的,&ldo;小丫頭,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惹急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do;
我得寸進尺,親暱的貼上他的身體,笑道,&ldo;我不兜著走,你給我塑膠袋打包走。&rdo;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手指在耳際流連,輕輕摩挲,口氣輕柔,&ldo;疼不疼?&rdo; &ldo;不疼,感覺像蚊子咬了一口。&rdo;
他又不說話,轉過身背對我,他的手迅速滑進我的手心,五指從指fèng中插過,牢牢的抓住,連一絲迴旋的餘地也沒有,我順勢可以環住他的腰,透過玻璃窗,抬頭看遠處星星點點的微光,其實只有空茫的迷糊,以及無數的暗影在眼前浮動,覺得整個人沉浸在真空般的虛無裡,寧靜的盡乎於恐怖。忽然,心口湧上一陣酸澀,耳垂上有些隱隱的痛,我把臉貼在韓晨陽的背後,想像耳邊今後妖嬈的風情,或是簡單的點綴,我想笑出來,卻想起那個遠在大洋彼岸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他,耳朵上墜水晶或是珍珠,然後輕輕的和他擦肩而過,他會不會為我駐足,喊出我的名字,或是他會怎麼故作平淡的來應付我,那臉上的表情,那眉梢眼角該是怎麼樣的冷漠和無辜。只是累,很累,一瞬間那種原本想寬恕的心情又開始計較起來,我已經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抵不過四年又一個月的委屈。
有些男人,要不太無情,要不太濫情,即使是無心之過,目光所及,難免死傷無數。 有些幸福和溫暖永遠不是自己的,借來的,總是要歸還。
就如現在,身旁是可以依賴的溫度,可是還是要隨時告訴自己,這不是你的,只可貪戀一時,不可永遠沉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被推開,一個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臉,從下巴一直往上到眼角,似乎在循著一個曖昧的線條綿密的遊移,&ldo;想哭就哭個夠好了,以後不許再哭了。&rdo;
&ldo;我沒……&rdo;剛出聲,一滴眼淚落在手指上,晦澀的味道在我的指尖縷縷地漾開,我胡亂的抹了抹眼睛,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波瀾,平靜的簡直沒有情緒。
我突然有種想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慾望,&ldo;我覺得好累,真沒辦法,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