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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快開庭了呀!”小夏說,“其實我是傾向放棄的。很沒出息是吧?可是我真的很怕下一次會見。而我又不能什麼都不做,這是對李景明的不負責和對主任的沒良心。”
萬里安慰地拍拍小夏的手。“為什麼還要會見?”
“因為那天他實際上什麼也沒說,這叫我怎麼辯護?我必須聽聽他對那件事的描述,還想知道他到底希望得到什麼樣的法律救濟!其實——我認為在進入訴訟程式後應當申請重新鑑定他的精神問題。”
“我在報紙上看過相關報道,據說他被認為有心理問題,但並沒達到精神病症的程度。也許他昨天的表現只是偽裝,想讓你救他,讓他逃避處罰?”
小夏毫不猶豫地搖頭。
昨天她的感覺太深刻了,排除了一切偽裝的可能。她挽起蓋住手腕的袖子,露出白晰手腕上觸目的青腫,“看,昨天他抓的。以他的體力,除非有邪勁,否則我會傷得那麼厲害?再說,只要他還是人,正常的人,他怎麼能那麼殘忍?而且還是對自己的家人?”
“人心是世界上最最複雜難懂的東西。”萬里撫撫小夏手腕上的傷痕,心裡覺得他們主任對小夏的鍛鍊方法有點像殺雞取卵。“心要是生病了,比什麼都麻煩。”
“那以你專家的眼光來看,他偽裝或者真的有精神病的機率有多大?”
“我只是心理醫生!只能解決一般的精神疾病。可是從醫學上講,精神疾病不等於精神病。我們平時所說的‘精神病’是指‘重性精神病’,是精神分裂或者偏執狂之類的‘嚴重’的精神疾病。司法精神病學鑑定是一種專門的學問,臨床上的表現特別複雜,你以為是個人就行?”
“我當然知道不是誰都行的,我只是想知道怎樣才能證明他有沒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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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複雜很困難的事。比如會透過交談,對他的意志行為、認知活動、情感活動、乃至身體機能進行觀察,弄清他有無病史或者家庭遺傳,對他書寫的文字,在押期間的各種表現等進行綜合的評判,最後才能得出相對正確的結論。還有一種醫學上稱為‘意向控制障礙’的情況,就是他有辯認能力,但是控制行為喪失,也就是重性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中的‘衝動行為’。這種情況下,就更要特別慎重,一定要符合相關的醫學標準。”
“是嗎?那我可要仔細研究一下。”
“喂,你不是要退出嗎?”不得已提醒這個健忘的人。
“是要退出。不過,在主任回來前我不能什麼也不做,至少我要給接手的人打一個好底子。”
“想不到你還真善良。”
“這不是善良與否的問題。我還要在‘長空’混飯吃呢,哪能不夾著尾巴做人。”小夏回了一句嘴,但馬上又去思考那個案子,“他除了在被關押初期有過過激行為,但隨後幾乎是默許了自己的罪行。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不知道後果,但他沒有過任何辯解。可為什麼昨天突然變得那麼激動呢?還喊著要我幫他?這解釋不通!除非是他真的有病,或者真的——有鬼。”
小夏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萬里看出她的異樣,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額頭,讓她從回憶中走出來。
她太容易接受心理暗示了,這是她心理上最大的弱點。
她還在懷疑鬼神之說,可是他自己有過與眾不同的經歷,知道這世上無奇不有,存在著科學無法解釋的唯心事物,所以為了保護她,他一定要想個辦法。他知道這事情不是他能解決的,但是他可以找人解決。猶豫了良久,他終於下定決心。
只有那個人能幫小夏了!
雖然有點對不起多年的交情,可他不能放任小夏在這漩渦裡越陷越深而不管。他低頭在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