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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的原因還是“那個們”的空間與人類不同,反正小夏覺得走了很長時間,才象突然推開一扇門那樣,從一片昏黑中直接來到亮如白晝的河底。
第二十章 角鬥(上)
那光亮來自許多道阮瞻畫的符咒。這些紙質的東西並沒有被河水浸泡毀壞,反而象一個個透明的小船帆那樣鼓漲著豎立在水裡,形成一個圓圈把阮瞻置於其中。而阮瞻此時的情形明顯不太樂觀,應該說是勉強支撐才對。他左手堅定地直直地指著前方,整個右手臂和雙腿都被水草纏得結結實實。那些水草又密又韌,彷彿有生命般妖異地蠕動著,仔細一看原來是密麻的長髮,象無數只鬼爪一樣抓緊阮瞻,有的竟妄圖扯掉潛水服上的氧氣管。
顯然阮瞻根本沒料到怨靈會合體成功,所以一開始就處於劣勢,目前雖然還在頑強堅持,但這樣下去肯定會被耗死在水裡!
小夏沒時間思考,連忙把一直死死抱在懷裡的紙盒開啟,發現蠟燭小兔已經自動融化了,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一把兩寸長的、上面佈滿小蝌蚪一樣的咒語的血紅色小木劍。
她小心地捏著小小的劍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但正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個一直背對著她站在符咒圈子之外的模糊“人影”突然發覺了有人來打擾。它身子不動,頭卻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著小夏。它披散著晚清時的人才會梳的頭髮,臉上的肉腐爛得七零八落,甚至有水草飄動、有小魚遊過,那雙沒了眼珠的無底眼洞惡狠狠盯著小夏,嘴角翕動。
“多管閒事者死!”雖然它沒發出聲音,小夏卻明白它要說的話,一瞬間就知道它就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那個怨氣沖天的秀才!
它急速向小夏衝過來,小夏下意識地閉眼舉手,那柄小木劍突然變成正常尺寸並迸發出耀眼的紅光,一下逼得秀才鬼慌忙逃竄,連遠處束縛著阮瞻的水草也尖嘯著化為烏有。然而與此同時小夏的保護性氣泡也宣告消失,讓她一下感到了水壓和窒息,從空氣環境到了要溺水的邊緣。
她想向阮瞻靠近,拼命遊動著、掙扎著向阮瞻的方向前行,但劇烈的水流卻推得她離他越來越遠,眼看就要再度陷入黑暗中去。
阮瞻早就看到小夏,可當時處在生死邊緣的他沒辦法顧及到她。現在見她就要成為伺機蠢動的惡鬼的點心了,只好把一隻離自己最近的符咒化做無形的繩索把小夏迅速拉到自己身邊,並把氧氣面罩拿下來罩在她臉上。
小夏大吸了一口氣,窒息的感覺她可不想來第二次了。
這時,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盯著的惡鬼,看準了這難得的時機一舉打破了缺少了一枚符咒的保護圈,他們立即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包圍,四周登時響起各種哭泣和嬉笑的聲音。
嗚——
哨子一樣的輕鳴在他們耳邊斷續的響,湧動在他們身邊的水流好像無數的手在撫摸、在拉扯他們,而一波波逼近的陰森涼氣彷彿要把他們埋葬在這水底。
在這地獄一樣的漆黑裡,他們就象待宰的羔羊,而阮瞻是唯一的生存希望。所以儘管小夏怕得要死,還是清醒地摸索到阮瞻的臉,把氧氣面罩輪流使用,還把血木劍交到他手裡,併為了不妨礙阮瞻的行動,繞到他的背後。
在冰冷的河水中,隔著厚厚的潛水服,小夏好像依然能夠感受到阮瞻身體的溫熱和有力平穩的心跳,這讓她戰勝秀才鬼的信心增強了一點。
阮瞻握著血木劍,用盡一切能力感受著黑暗中邪惡的氣息,一邊警惕著怨靈隨時會來的攻擊,一邊摸索著把氧氣筒卸下來掛在小夏身上,並把她護在懷裡隨著那哨聲向反方向慢慢遊動。他直覺的認為那哨子聲沒有惡意,所以當機立斷地決定信任它。
雖然他知道今天必會和那個怨靈做個了斷,但它預料之外的合體成功讓它的力量成倍上漲,使他一上來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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