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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到常軒心坎裡去了,他原本的確是耿耿於懷,如今被二少奶奶一語道破,頓時臉色鐵青,咬著牙低著頭不說話,而原本扶著地的雙手也緊攥成拳。
阿福見此情景,心裡頓時絕望了起來,冰冷的淚水也跟著流下來。無論怎麼著,常軒難不成都不會信自己了?此時此刻,彷彿天地旋轉,周圍的一切都不清晰起來,她只覺得白茫茫一片中,唯有身旁那個冷硬和疏離的身影,是如此清晰,如此讓人鑽心地疼。
這時,厚簾子裡面的二少奶奶擺了擺手,然後阿屏出來了,阿屏握住阿福的手,就要扶著她進屋。阿福原本想陪著常軒跪在這裡的,可是她此時渾身沒什麼力氣,知道再跪下去自己必然要暈倒,反而更顯得常軒不好,於是隻能隨著阿屏進了屋子。
二少奶奶含笑審視著阿福,指了指一旁的蒲團,示意阿福坐下。阿福不敢坐,其實二少奶奶房中,原本就沒有她坐的道理,可是阿屏卻扶著她,硬是將她按在那裡。
二少奶奶輕輕喝了一口手中冒著熱氣的棗茶,笑著提議說:&ldo;常軒啊,你們鬧成這個樣子,我看這日子也沒有過下去的必要,乾脆我今日個就幫著阿福做主,你們兩個和離了吧。&rdo;
二少奶奶這輕飄飄的話一出,頓時外面兩個人面色大變,阿福是不敢置信,她死死地盯著旁邊含著溫和笑容若無其事的二少奶奶,不明白她怎麼說出這麼一番話。自己若是真得和常軒和離,那應該怎麼活下去,以後又該怎麼辦?她自嫁給常軒後,就沒想著離開常軒後該如何的。
常軒也沒萬沒想到二少奶奶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猛地抬頭,盯著那個對自己來說代表了絕對的權威的厚重簾子,眸子裡掠過一絲驚慌。
二少奶奶輕挑峨眉,催問道:&ldo;常軒,如何啊?&rdo;
阿福掙扎著張開嘴想發聲,她害怕,害怕常軒說出她最怕聽到的話,因為她要說不想和離,可是阿屏皺著眉頭擺手,甚至伸手輕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說話。
常軒咬著牙,低著頭,一聲不吭。
二少奶奶笑了下,催問說:&ldo;今日我看著你這個死樣子,心裡不慡快得很,怎麼著也要替阿福出了這一口惡氣。我已經派人去常管事了,到時候他來了後,你先與阿福和離吧。以後阿福的事兒你也不用管,我自會做主再給她找一個好男人嫁了,也省的在你家受這種閒氣。&rdo;
阿福的喘息一下子停了下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不要顫抖,努力地壓抑著哭出聲的衝動,她要聽聽常軒怎麼說,難不成常軒真得不想和自己過下去了嗎?
常軒在那裡低著頭不說話,寒風在這小院子裡打著旋兒,吹起了他的衫子,吹亂了他的頭髮。他咬著牙,堅毅的臉龐糾結著痛苦,眸子裡則是無盡的掙扎。
厚重簾子後面的阿福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她只知道這個世界彷彿停止了下來,她的心跳也停了下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再等著那個男人口中的一個答案。
很久很久之後,她聽到了那個伴隨著冰冷的寒氣,一字一頓,艱難到彷彿從那個男人牙fèng裡擠出的聲音。
&ldo;二少奶奶,常軒不想和阿福和離。&rdo;
阿福身子一下子癱軟在那裡,淚水嘩啦啦流下來,打濕了衣襟。
外面的常軒咬著牙,再次長跪在地上,愣是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ldo;二少奶奶,阿福是常軒的娘子,常軒不願意與阿福和離,還請二少奶奶成全。&rdo;
阿福是常軒他爹常管事求了大夫人才許下的兒媳婦,如今二少奶奶做主要和離,大夫人也不會不給二少奶奶這個面子,到時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簡單地說,人家能賞給你一個娘子,也能一句話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