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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她的側臉，不知道該怎樣說。

裘真（3）

他轉頭看她的側臉，不知道該怎樣說。

終於，他正正身子，咳了一下。

“你好！”說出口了，又覺得這開場很土。

她用純淨到令人心疼的眼神仰視著電子屏，沒有回應。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問得很直接。

的確，從後臺追她到電梯，他就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儘管這行為，令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但是，他還是無法自控地做了。他寧願以為，正是她對他屢次的視而不見，才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法自控。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她仍然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只扶了一下包帶，目光從上方移向正前，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波動。

一個可怕的念頭猛地從程竣頭頂罩下來。

不會的，她不會是的，她怎麼可能會聽不見？

他強壓下這突如其來的不祥感，剛要開口，電梯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 燈光在忽閃了數次之後徹底熄滅。裘真被嚇壞了，重心的失衡使她毫無預警的踉蹌了一下，程竣及時的用雙手扶住了她。

震動馬上停止了，但周圍仍是無盡的黑暗。

“別怕，可能是電梯故障，你沒事吧。”程竣低聲問道。

彷彿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仍然沒有回答。

被他緊握著的柔軟手臂輕輕的顫動著。除了喘息，周圍一片死寂。

“老天！”程竣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中是更深一層的黑暗和混亂。

她居然是聽不見的。

聽不見，當然也無法講話！

他想著，心臟彷彿被什麼力量壓了下去。

怎麼會是這樣？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預料到的狀況。

他怎麼會想到她居然會是跟那些孩子一樣的聾啞人。

她看起來是那麼完美。

她怎麼可能是有缺陷的？

程竣突然有種衝動，想付出自己的一切，只為換取她的一句回答。

可是，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昏黃的應急燈亮了起來。

程竣和裘真在驚覺的同時，鬆開了彼此間的牽扯。

“對不起！”程竣下意識的又說了一次：“大概是電梯故障，別擔心。”

接著，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她身上暫時離開，一邊檢視電梯四壁，一邊掏出手機與大廈救援中心取得了聯絡。

通完電話，那邊的回覆令他略鬆了口氣。回過頭，他看到她帶著戒備的驚恐目光，就像那一天初見到那個可愛的小男孩時，他看著他的目光一樣。

“跟外面聯絡過了，只是小故障，工作人員馬上會來排除。剛才，沒事吧！”

原本，他並沒有奢望她會回答，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好象聽懂了一樣，向他微笑了一下，用一隻手做出“沒關係”的手語。

他灼熱的目光中摻雜著凝重，毫不避諱的凝視著她，逼得她不得不將視線移開，看向一邊。

裘真知道，他一定不懂手語的意思。但手語暴露了真相，無法掩藏的真相。

沮喪的情緒突然間湧上來。

裘真（4）

沮喪的情緒突然間湧上來。

她不知道在這漫長的一生裡，到底還要再面對多少次像這樣的沮喪。

但這一次，她面對得最為艱辛。

在跌向他之後，她的心從來不曾那麼強烈的怦動，怦動到連思維的能力都失去了。但接下來翻江倒海般的沮喪，使她只想大哭一場。好象剛剛進入的一場美夢，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