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5 頁)

隱隱約約中，一陣悠揚而清澈的鋼琴聲緩緩響起。

那琴聲嫋嫋娜娜、似有若無，猶若行雲流水般動聽悅耳，令所有人不自覺地屏息靜氣，靜靜聆聽。

只說給你聽（14）

雲霧般的青煙，飄起在深夜的露天舞臺之上，與那琴聲仿若同體般輕飄曼舞。依稀彷彿之間，一架純白的三角鋼琴漸漸自臺底越升越高，煙霧和琴聲將整個舞臺渲染的有若仙境。

灑然而立的程竣本無意於欣賞臺上的表演，可是縈繞在耳邊的旋律卻令他心頭猛地一震。

這舒緩而優美的曲調、這優雅又略帶悲傷的韻律竟是如此熟悉，牽著小玄的大掌在不知不覺之下緊緊攥了起來。

煙霧越聚越濃，琴聲越來越亮。

鋼琴側面，漸漸露出一個正俯首彈奏的嬌小身影。雖然辨不清模樣，但樂曲前奏過後的主旋律，卻讓程竣臉上漸漸顯露出不可置信的震驚和駭然。

就在此時，舞臺另一側的陳琛微微一笑，掏出幾分鐘前和裘真臨時寫就的襯詞，跟著旋律輕輕誦讀了起來——

“昨夜忽然夢見你，久違了的幸福近得讓人哭泣。

伸手醒在黑夜裡，除了眼淚只聽見窗外的雨。

我應該慶幸此生，曾經遇見你，曾經愛過你，然後用歲月來惦記。

我愛你，自你離我遠去，這句話也變成了秘密，在無數夢裡。

我愛你，重複說給你聽，就像那夜的你——

安靜的、溫柔的、依戀的，在我懷裡。

讓我輕撫著你，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舞臺上，一身雪白色曳地長裙的女孩如同墜入人間的天使，用一雙柔軟而潔白的手臂輕輕撫弄著琴鍵，濃密的煙霧氤氳了她的面容，遮蓋了她的表情，卻掩藏不了那優雅而絕美的身姿。

彷彿故意不想讓人看清似的，那片霧氣漂浮繚繞，始終圍繞在她的周圍，將她的身影襯托得非凡出塵、風華滿溢。

自她手下流淌而出的旋律，雖然沒有華麗的修飾和高超的炫技，卻似乎每一次敲擊都直至人的心底，將人們的心絃根根撥動。

當眾人分辨出她彈奏的是那首曾經街知巷聞的歌曲時，竟忍不住跟隨著陳琛的詠誦哼唱了起來。 那首歌的名字就叫做《只說給你聽》……

“當時害怕失去你，何時何地都想伸手握住你。

直到今天，每一次想到我和你，不再有任何交集，就有說不出委屈。

也許今生我就是為了，能夠遇見你，能夠愛你，

我學著用時間來回憶你，不會哭泣。

我愛你，自你離我遠去，這句話也變成了秘密，在無數夢裡。

我愛你，重複說給你聽，就像那夜的你——

安靜的、溫柔的、依戀的，在我懷裡。

讓我輕撫著你，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臺下漸漸沒有了喧囂、沒有了爭議、沒有了躁動，有的只是越來越整齊、越來越美好的齊唱聲。幾乎所有的人，都隨著那可以滌淨一切塵埃的琴聲，忘我地揮動起手中的熒火。

驚覺到這些變化的小玄欣喜地抬頭看向程竣，卻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如她一樣開心，反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冷酷。

“竣，你怎麼了？”她壓低聲音湊近他的同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他攥得生疼。

“竣……程竣，你……還好吧！”她又一次壓低了聲音叫他的名字，想不到他突然聞所未聞般車轉身子，向舞臺的方向看去，手掌也同時放鬆了對她的鉗制。

只說給你聽（15）

程竣一直在告訴自己。

從他分辨出舞臺上的女孩彈奏的是那首歌之後，他就一直在說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