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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雲目光陰冷,他何嘗不明白王教頭心中所想,不到一千人馬,想要在這場會戰當中,將五千人馬擊敗,無疑是痴人說夢,除非他們的援軍能夠及時趕來。可李青雲不知道的是,他們派出去的傳令兵,已經被皇甫宇宏殺死,所以今晚他們不可能等到援軍,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
“一切看天意。”李青雲抬頭仰望夜空,輕聲說道:“天若賜死,誰都難活。”
王教頭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少爺會說出這樣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話。將己方的生死寄託給老天爺,可能嗎?如果賊老天真的站在他們這邊,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夜之事。
風在頭頂呼嘯,馬在耳邊嘶鳴,密密麻麻在長刀泛著寒光在眼前揮舞,就在倆人說話的工夫,大雨徹底停下,城下亮起了火把,猶如繁星一般,照耀著整個夜空。東瀛城的賊寇臉上的表情顯然要比城牆上的守備軍輕鬆的多,這一戰如果按照軌跡去發展,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
不光是憑藉著他們佔優的兵力,更重要的是,在他們的後方是皇甫宇宏,是他們東瀛城最出色的一名將軍。不論是指揮能力還是個人戰鬥力,在整個東瀛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少爺,要不你帶著家眷先撤離吧?”王教頭雙眼露出一抹疲憊的神色,憂心忡忡的說道:“憑藉狼牙護衛隊的戰鬥力,加上少爺你,從西門那裡撕開一條口子,殺出重圍,應該不難。”
李青雲聽罷,鄭重的搖搖頭,此時雲山縣百姓的命都寄託在他們身上,他若是臨陣脫逃,不管能不能活下去,良心上會受一輩子的譴責。他不能為了個人的安危棄雲山縣所有百姓不顧,儘管大多數百姓對他仍有偏見,可是在大義面前,李青雲還是能分得清孰重孰輕。
“今夜我與雲山縣共存亡。”李青雲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教頭聽的渾身一顫,不再多說,那疲憊的雙眼出現一抹亮色,他明白只要是少爺做出的抉擇,旁人很難將其改變,只能長嘆一聲,望向城下東瀛城的賊寇。
……
山坡上。
一名渾身被雨水打溼,目若朗星,相貌不俗的男子,穿著白衣,單膝跪地,盯著正前方的黑色馬車,那雙平靜的眸子裡難掩激動之色,沉聲說道:“將軍,後續人馬全部趕到,已經做好攻城準備,是否開始攻城?”
皇甫宇宏盤膝坐在馬車內,端起旁邊杯中的美酒,看著杯中的酒水不停的在眼中晃動,那雙死魚眼裡泛出一絲冷光。而旁邊的皇甫瑞林看到自家大哥臉上的表情,硬是忍著疼痛,沒有叫出一聲,他知道大哥的心裡有滔天的怒火,一來是怪罪他今晚沒有將那名身穿鎧甲的男子殺死,二來是在怪自己的兩箭都被同一個人擋住。
皇甫宇宏在東瀛城被叫做屠夫,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他不允許失敗,在他的字典中,失敗這兩個字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可自從展開冬季掠奪計劃後,他卻接二連三的失敗,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你是今晚的先鋒,你說攻不攻?”皇甫宇宏看向自己的弟弟,輕聲詢問道。
皇甫瑞林一縮脖子,沒想到大哥竟會將這種決斷性的問題踢給他,而他今晚實在倒黴,沒想到在雲山縣內被人打成重傷。本來今晚的先鋒是他,如今他受此重傷,只能便宜了外面那名穿著白衣的男子。皇甫瑞林恨透了葉忠,更加恨透了那名擋住大哥兩箭的男子,如果待會攻入城內,他不介意用五馬分屍的手段將那兩名男子殺掉。
“大哥,我不敢說。”皇甫瑞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還是你說吧!”
皇甫宇宏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看向旁邊的弟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良久後,朗聲說道:“攻城。”
跪在外面的白衣男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沉聲說道:“將軍放心,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