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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出生,1976年畢業於北京第四十四中,後進入中國人民海軍北海艦隊任衛生員,1980年退伍回京,進入北京醫藥公司藥品批發商店任業務員,1983年辭職靠寫作維生。)但是“改革開放”時代到來之後,他們之中那些中下層官員的子弟感受到了失落。他們不得不更多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市井間謀生,但另一方面又保持著貴族的思維和情感方式,而這也正好是整個北京在1979年之後的文化處境。在毛澤東時代有一首流行歌曲叫《北京頌歌》,內容是歌頌北京作為中國首都的政治地位,“祖國的心臟,團結的象徵,人民的驕傲,勝利的保證”。在鄧小平時代則有一首流行歌曲叫《故鄉是北京》,內容是歌頌北京的風光,“天壇的明月,北海的風,盧溝橋的獅子,潭柘寺的松”。由政治轉到文化,但仍然強烈地流露出北京的貴族氣。網上有一篇文章這樣談到北京的大院文化: 大院有大院的文化,王朔小說寫的就是大院文化。讀者一般認為那就是北京文化,我想這是不太準確的。真正的北京文化,應該是侯寶林侯躍華他們的文化,也是學舌洋人如大山們的文化,不怎麼痞,帶著點敝帚自珍知足常樂的味道。而王朔的文化,理想主義或反理想主義的,精英的或反精英的,則是北京的移民文化,有很強的優越感,打死不肯跟老北京人為伍。甚至,典型的王朔式的痞子語言,也不是老北京話,一開始的使用範圍僅限於大院內部,只是當大院意識漸漸輻射到全國的時候,才被全國當然主要是“北中國”所接受。 ——李方《北京人》 如果說老舍作品的貴族氣有一種高雅大方的“王氣”的話,那麼王朔作品的貴族氣則有一種咄咄逼人的“霸氣”。老舍作品中的老派北京市民處處與人方便,給人面子,比如《離婚》中的張大哥,他“一生所要完成的神聖使命:作媒人和反對離婚”。而王朔作品中的新一代市井青年則處處調侃別人,捉弄別人,以揭破別人的面子為樂。王朔論北京文化時說:“北京文化有股張狂氣,見誰滅誰,專撿那大個的滅。”(中國青少年新世紀讀書網)在1999年的王朔金庸之爭中,王朔毫不客氣地把擁有最多讀者的金庸作品稱為“四大俗”之一,並且尤其嘲笑金庸是南方人,所以語言不好。在這場主要由普通讀者參與的論爭中,王朔由於自己過於無禮的姿態而失去了很多支持者。但其實王朔對於金庸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惡意,他只不過是“見誰滅誰,專撿那大個的滅”。他以差不多同樣刻薄的語言攻擊了許多中國的文化名人,從魯迅到老舍到徐志摩,從張藝謀到趙忠祥,甚至到近年才產生較大影響的###、摩羅、孔慶東等。其中只有對魯迅的語言還算收斂一些。王朔對自己不愛看或者看不懂的東西直言不諱地進行攻擊和嘲弄。他說自己“不愛看農村題材,不愛看知識分子內心獨白,不愛看怎麼做生意怎麼搞活一個企業。總而言之,不愛看一個正派人如何過著惟恐他人不知的正派生活”。這種口氣頗有些橫行無忌的味道,而支援王朔這種“橫行無忌”的姿態的就是北京的貴族氣。在老舍的《駱駝祥子》中有一個痞子式的人物叫劉四,他是市井社會的霸王式的人物,“他一瞪眼,和他哈哈一笑,能把人弄的迷迷糊糊的,彷彿一腳登在天堂,一腳登在地獄,只好聽他擺佈。”(第四章)他跟女兒虎妞吵翻了之後,“打算上天津,或上海,玩玩去。他說:混了一輩子而沒出過京門,到底算不了英雄”。而大多數北京人即使從來沒出過北京,也可以毫不顧忌地蔑視走遍天下的人。老舍《離婚》中的張大哥最遠只出過北京的永定門,但是他固執地認為“世界的中心是北平”,“除了北平人都是鄉下佬。天津,漢口,上海,連巴黎,倫敦,都算在內,通通是鄉下”。老舍在他著名的散文《想北平》裡也比較過北京與一些世界名城。他說倫敦、巴黎、羅馬等城市跟北京比都有缺點: 論說巴黎的佈置已比倫敦羅馬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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