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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身後捧著妝匣的婢女都不免看得痴了,真心實意地道:「娘子可真美。」
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自己的容顏,林湘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慣會貧嘴。」
等她穿戴好,外頭也開宴了,徐嬤嬤端來了黃魚面和小菜,皇后還未到,讓她先勉強用一些墊墊肚子。
「姨母會來嗎?」
「來的,宮裡已經傳訊息過來了,娘娘御駕已經出宮往這來了。」
她剛夾了兩筷子的麵條,外頭婢女便歡喜地跑了進來,「老夫人說吉時到了,請娘子去前廳。」
林湘珺也顧不上吃了,理了理衣裙朝外走去。
說是宴請賓客,但及笄禮到底是閨閣之事,故而到場的皆是她的至親,除了一眾姐妹外她只多喊了個沈清荷。
這會正廳之上皇后已經到了,她今日特意換了身常服,梳著簡單的髮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婦人,這一刻她不是皇后,只是她的姨母。
昔日他們都說周家姐妹長得很像,周意禮又與她母親最為親近,她恍惚間好似真的看到了她的母親,正在溫柔地朝她招手。
她的眼眶有些濕,快步地穿過人群,於周意禮跟前站定,「姨母,您來了。」
「吾家有女初長成,我家珺兒今日及笄,我做姨母的又如何能不來。」
林湘珺破涕為笑,拉著她的手連聲撒嬌。
很快吉時到了,林老夫人起身一番致辭後,她跪坐在了軟墊上,先由表姐為贊者上前替她梳了梳長發,而後女官恭敬地捧著錦盒上前。
周意禮緊隨其後,開啟錦盒取出了裡面的髮簪,扶著她的髮髻輕輕簪上。
這簪子是林暮海早就為女兒準備下的,不僅價值千金,更貴在這樣式是當年他與妻子共同畫下的,他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康健一世。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1
在周意禮溫有力的頌詞聲中,林湘珺迎來了她的成年。
禮成後,賓客們飲了茶將禮物送上,她道過謝便躲回了房中,「姨母這麼快便要走了嗎?」
「陛下身邊離不開人,這會是沈家那小子在守著,我不能久待,得趕緊回宮了。」
林湘珺即便心裡百般不捨也沒辦法,送走周意禮後,也不想去應酬客人,就在房裡看禮物。
可越看越不得勁,她知道沈放出不來,但答應過要給她禮物的啊,怎麼能說謊呢。
春喜瞧出她不高興,但以為是皇后走了她心裡難過,便拿手裡的珍寶哄她。
「娘子快看,郎君知道您喜歡美玉,這是特意差人從江南送來的整面玉屏風。」
這個郎君自然是她嫡親的兄長林知許,他人雖然還沒趕回來,但寶貝妹妹的生辰早就準備了禮物,讓人掐著時間送過來。
聽到哥哥的名字,她稍微高興了些,但賞了會又更低落了,「放我屋裡吧,等天熱了再拿出來用。」
連哥哥人不在京都,都知道給她送禮物,可那沈放呢,什麼都沒有。
她不想要什麼名貴的珍寶,這些東西她早就玩膩了,她想要的只是沈放的表示,哪怕只是一盒點心也好啊,讓她知道他心裡是有她的便夠了。
林湘珺把屋裡的人都揮退了,抱著懷裡的小貓躲上了床。
天色漸漸地暗看下來,春喜沒聽見動靜,還以為她睡著了,不敢打擾她休息,點了燭火,帶上門退了出去。
可她根本沒睡著,正難受地翻來覆去,這時窗牖處突然傳來了幾聲響動。
她起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翻了個身又聽見一聲噼啪的聲音,好似是石子砸到窗子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