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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了眼睛靠著馬車的車壁。真相往往都是殘忍醜陋的,現下她知道了真相,卻並不覺得意外,只覺得連翹死的太冤,太不值,連翹也太傻,太執著了。“認祖歸宗”於她來說本不重要?她就是拐不過那個彎,覺得讓她做了諸葛家的小姐是最大的幸福,殊不知她的離去,才是她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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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綠荷霜剪破,賺他秋雨不成珠。”
紅繡從妝奩中拿出一支白玉蓮花簪遞給身後的梅妝,輕輕嘆了一聲。
一旁丹煙將茶盞輕放在桌案上,笑道:“姑娘,你又要悲春傷秋了?今日不過瞧了望夏湖中荷花凋殘,就嘟嘟囔囔了一個早晨。”
紅繡莞爾,三少的別院臨著望夏湖,自她住進來開始便忙於刺繡,借專注的勞作忘記孃親離去的難過,竟從沒想過逛逛瞧瞧。今日八月十五,最後一針也於昨夜繡完,清晨憑窗望去,竟發現滿塘凋零的落寞,不自覺感慨一下,倒被婢子調侃了。
“就你貧嘴,如今混的熟了,也知道打趣你家小姐。還不去將素服拿來,沒的誤了時辰。”
丹煙笑吟吟的應是,將早已備下雪白素服拿了出來。這是紅繡為自己做的,交領的雪白內衫,雪白的羅莎長裙,外罩白雲錦緞對襟小褙子,領口袖口和衣襟處,用深淺不一的灰白顏色繡著青松薄霧寒梅綻然,仿若仙人無意中推倒墨硯,在她身上畫成一副瀟灑不羈的淺淡水墨畫一般。
站起身,接過凡巧遞來的白色夾銀線的真絲披帛。紅繡站起身隨意順了順長髮。南楚國此際還從未出現過“披帛”此物,也不知這個時空到底是在哪段歷史的夾縫裡。她如此穿法也算是“特立獨行”吧?思及此,紅繡不免再次微笑。
“凡巧,梅妝,你二人仔細抬著繡屏,丹煙,你去叫下人備車。”
“是,姑娘。”
……
南楚國的月夕節又稱拜月節,是舉國上下除除夕外另一受到全國重視的節日。當日皇家祭月、文人賞月、百姓拜月等活動都會在夜幕降臨月上枝頭之時候開始。
而備受織造、繡染等行業矚目的月夕比評,則定於酉時於“尚服局”衙門進行,比評結束後,眾商家還要進行一系列的拜月活動。
月夕評比雖是為皇朝宗室選擇由八月十五起到下年此際服飾布料的供給商人,但於商人來說,卻是無比尊崇的一項殊榮,競爭的並非只有供給皇室的一個“買賣”,而是被皇家認可之後,帶來的無限收益。
申時剛過,南楚國此領域中堪稱翹楚的幾大商家先後來到尚服局衙門所在處。當然,在眾商家中公認的翹楚中的翹楚正是商家與諸葛家。旁人即使來參與,恐怕也僅是爭取露個臉,堪當綠葉罷了,因為最好的繡娘都被這兩家以無可匹敵的財力高價壟斷了。
諸葛老爺身著錦緞公服,俊臉上表情與往常無異,但眼含得意的緩緩走入尚服局評比會場所在處的偏廳。剛一進門,周圍便有幾名老闆起身拱手招呼。
“諸葛老爺,今年的月夕比評諸葛家穩贏了”
“是啊,諸葛老爺的義女繡妍姑娘乃是聖京城第一的繡娘,有她助陣,怕哪家都不是諸葛家的對手。”
……
諸葛老爺微笑著還禮,“哪裡哪裡,都是各位同行抬愛……”
一面說著客套話,一面望向主位旁第一席上的商少行。二人四目交匯,分別點了下頭算作招呼。
諸葛老爺看見商少行安靜異常的舉動,心中得意更甚,小子到底是小子,眼瞧著要輸了,從此刻開始就掛不住臉了?他連輸了三年,今日總算要一雪前恥,奪回第一皇商的身份
“尚服局內司大人到”
“尚服局作司大人到”
……
酉時將至,門外傳來響亮的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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