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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步說,如果這兩口子碰到的是規矩的書畫商,甭管賣或不賣,人家也會告訴他們這是誰的畫兒,它的價位大概是多少,不至於讓他們吃大虧。可是他們偏偏找的是“泥鰍”,您想能不當冤大頭嗎?
轉過天,張建國去找“泥鰍”。“泥鰍”一聽小湄要賣畫兒,像是打了雞血,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媳婦手裡有好玩意兒。甭管怎麼說人家是大家閨秀,你說是不是。不過話又說回來,女人嘛,頭髮長,見識短。不長鬍子,長心眼。嘴還挺嚴實。我琢磨著是不是連你以前都不知道她的箱子底兒?”
張建國撇了撇嘴,吭哧道:“你哪兒那麼多話呀?這不是她老爺子給留下的念物嗎?她要不是病成這樣能捨得出手嗎?”
“得,得,咱們閒話少說,言歸正傳,畫兒帶來了嗎?”
“沒帶來。”
“嗐,沒帶來,你說什麼呀?怕我把你的畫兒給搶了是不是?”
“這是什麼話?我是想先跟你打聽一下行情。”
“打聽行情,你得先把畫兒拿來我看看呀,不看東西,我怎麼告訴你行情?你讓我隔山買老牛呀?真是的。誰的畫兒呀,讓你們兩口子搞得這麼神秘?”
“當然是有名的人畫的,我想想這個畫家叫什麼?對了,他叫霄巨老人。”
“霄巨老人?沒聽說過有這麼個畫家呀?”“泥鰍”的眼珠兒轉了轉,怎麼也想不出霄巨老人是哪朝哪代的畫家。當然,他雖說玩了幾年書畫,但只是在暗地裡倒來倒去的,在鑑定書畫上也是稀鬆二五眼。
“我們老丈人是有名的書畫收藏家,你想從他手裡傳下來的畫兒能有無名鼠輩畫的嗎?我可是信得過你,才找你的。你別跟這兒不吃瓜子,拿糖。”張建國看“泥鰍”想賣關子,給了他一句。
“泥鰍”看了看張建國,咧了咧嘴說:“是不是名人的畫兒,你拿來再說吧。沒看到畫兒,咱們在這兒說什麼也是白饒。”
“那好吧,我把畫兒拿來,你看了以後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畫的。”張建國對“泥鰍”說道。
兩天以後,張建國帶著那幅《葫蘆》來找“泥鰍”。“泥鰍”開啟畫軸一看,心裡樂了:敢情張建國說的“霄巨老人”是“寄萍老人”。
他是玩畫兒的,當然知道“寄萍老人”是齊白石老人的號。再一看這幅畫是齊白石九十歲的時候畫的,這時候,齊白石的大寫意已接近巔峰,畫兒的筆墨可以說用到家了,拙氣中蘊涵著秀氣,構圖寫意,墨趣橫生,可以說是難得的齊白石的精品。
但是他心裡美滋滋兒的,臉上卻沒露出來,故意擰了擰眉毛說:“嗯,‘霄巨老人’,畫得不賴,可是沒名兒呀!”
張建國道:“你真不知道這個畫家?”
“泥鰍”讓張建國把畫兒卷好,拿出那個“沙芬”石楠木根菸鬥,在臉上蹭了蹭,說道:“知道,我能不告訴你嗎?不瞞你說,這兩天,我查了好幾本《書畫家大辭典》,也沒查到‘霄巨老人’這個人名。”
“你看他是古人,還是現在的人?”
“肯定不是古人畫的,你看紙還看不出來?建國,你也許知道,名人字畫,值錢的是名兒。有名的畫家,別說畫兒了,隨便寫幾個字都值銀子,沒名兒的人畫得再好,也沒人認。”
“這畫兒可是我們老丈人收藏的,過了他的手,我琢磨著,即使沒名兒,也不會是一般的畫家。”
“這分怎麼說。你們老丈人把值錢的畫兒都捐給國家了,這不值錢的,可不就到了小湄手裡了嗎?”
張建國皺了皺眉頭,嘀咕道:“老爺子可是非常疼小湄。能把沒人要的畫兒留給她嗎?”
“我說沒人要了嗎?”“泥鰍”瞪了張建國一眼,左手用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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