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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雅緻的婚紗，沒有複雜的紋飾，卻最好的點綴著新娘的清麗面龐……這是他為蕭樂挑選出來的婚服。

是他懷著嫁女兒和娶老婆交錯的複雜心思，挑選的。

「小樂……」他發覺，自己聲音正沒出息的顫抖。

那人微微側頭，妝點精緻的面容，笑容燦爛的眉眼……整個人亮閃閃的，令他挪不開眼。

新娘妝，果然名不虛傳。

他現在就開始沉溺了。

「就猜到你不會規規矩矩的接受馬慧敏她們的『考驗』。」蕭樂瞄到季良平手裡沒來得及扔掉的鋼絲，忍住沒讓笑聲爆出來。

她今天是新娘，新娘穿著聖潔的婚紗禮服，不能再同往常那樣糙漢。

季良平微赧，笑的很不好意思。

「抱歉，因為工作，讓你久等了。」

蕭樂目不轉睛的瞧著今天的季良平。

純黑色的禮服，白色襯衫，兩種偏冷色調中，那人卻笑的如沐春風。

「你今天的笑容……很不一樣。」蕭樂瞥一眼從門外不斷湧入的人，突然揶揄起來。

季良平面上染上不明顯的紅，他輕咳一聲：「平常沒有值得開心的事而已。」

蕭樂的眼睛總是霧色朦朦，好像在蓄眼淚，卻晶晶亮的很好看。

聽到這話，她原本就盎然的笑意，愈發濃鬱，連帶著眼睛也亮起來。

「好啦，趕緊去會場吧，我都餓了。」

一群親友沒瞧見新郎被攔門，已經夠遺憾了，萬萬沒想到，新娘也沒準備刁難新郎，新郎剛進門，話沒說上兩句，新娘就把手遞給新郎，喜滋滋的同新郎進了婚車。

頭車是蕭哲新換的愛車邁巴赫。聽說妹妹答應結婚，立馬屁顛顛的把車鑰匙塞給妹夫。

季良平不好拒絕，便接下了。

蕭樂看到婚車時，「咦」了一聲。

「怎麼了？」季良平明知故問。

「當初你們選的車隊，頭車是邁巴赫嗎？」

「不……」

「這輛車跟大哥的好像。」蕭樂嗅了嗅，連車載香薰的味道都一毛一樣。

季良平尷尬的看一眼司機，無奈道：「大哥盛情難卻，我也沒拒絕。」

蕭樂原本也是緊張的。

誰還不是第一次結婚了？雖說流程已經牢記於心，踏上婚車時還會忍不住忐忑。

現在突然被告知，車子是大哥的，她莫名就有了心安的感覺。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出於這種深謀遠慮的理由，才執意要借車給季良平。

「挺好的嘛，」蕭樂笑笑，「大學那會兒，我倆一起泡管理系書館的時候，梅賽德斯家族的企業史我們都很喜歡。」

季良平也跟著笑。

看到蕭樂眉眼彎彎，笑容恬靜，一臉幸福……那正是這些年來，季良平夢中新娘的模樣。

參加婚禮的人很多，皓凡所有認識他倆的同事，近年關係融洽的合作夥伴，蕭樂關係還不錯的中學、大學同學，還有夏靜綺，蕭哲一堆與蕭樂有照面的好哥們，季良平為數不多的同學舊友，各自父母的親戚朋友……

場面不可謂不浩大。

那陣仗，足以彌補蕭樂上輩子母胎單身一輩子的遺憾。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滕王閣序》中的「千里逢迎，高朋滿座」。

會場她是第一次來，季良平和大哥搞得神秘兮兮的，也不讓自己去看，似乎是要給她驚喜。

一路走進來，蕭樂覺得自己不是來結婚的，而是穿了件價格不菲的禮服，來參加某位知名音樂家的演奏會。

放眼會場，擺放整齊的香檳色長桌，錯落有致的沙發茶几，紅毯右側白色石臺上架起的三角鋼琴，紅毯盡頭蜿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