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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落落散佈著油桐樹。
南面是“C”字的“口”,我家的榨油坊就在“C”字 “口”的西面。榨油坊前面是一口大塘,人稱“圩廠塘”,正方形,足有五、六畝水面,最深處達五米以上,雖有村民常在塘邊衝馬桶、刷夜壺,廢水和廢渣也直向塘裡排放,但因為常年放養著各種家魚和雜魚,淨化水質功能強,所以在我孩童時代的記憶裡,也未見過嚴重的汙染。即使偶爾出現一些富營養現象,但只要下場大雨,巨大的山洪也能把所有積聚起來的汙垢,統統從溢洪道排放出去,一會兒雨過天晴,塘裡的汙物蕩然無存,又是魚翔淺底,翠鳴柳梢,頓顯一片清新盎然的氣象。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二、自報家門
二、自報家門
我父名叫何祥松,小名何友林,愛稱鐵橋。
我母親沒有名字。那個時代重男輕女,女的沒有名字不是怪事。沒有名字怎麼叫呢?就叫她小名,因為她生下來不是足月,特別瘦小,所以就叫她仔仔姑娘,後來生兒育女了,要登戶口了,才叫她徐仔姑。
父親祖籍何家衝,後來不知是為了謀生,還是為了圖個發展,才在曾祖父何昭鸞在世的時候,我的祖父何瑞堂就從何家衝搬遷到趙坪鋪居住。我的父親是在趙坪鋪出生的。
母親出生在一個大家庭,外婆生了五女二男,我母親排行第三。因為很窮,兒女太多,我母親13歲就做了人家的童養媳,丈夫大她十五歲。她婚後十五歲時生一女孩名為“翠翠”,後來夭折。三年後她丈夫暴病去世,她經人介紹與我父親成親,那年她19歲,我父親22歲。
祖父早年在趙坪鋪經營一個“榨油坊”。趙坪鋪周圍方圓十來裡地的山上,都長滿了油茶樹和油桐樹,每年的秋冬季節給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榨油”,是我們家的主要生活來源。另外還有幾畝旱土,每年可以收一茬小麥和一茬紅薯,以及一、二百畝紅壤山地。山上長滿了油茶樹,每年可收摘一、二十擔油茶果。
由於祖父晚年吸食大煙上癮,旱地被他賣得所剩無幾,只留下“榨油坊”和油茶山。
不知什麼原因,據說我母親跟父親結婚八年都不曾懷孕。為此,我母親茶不思飯不想,常常尋醫問藥,到庵堂許願燒香。祖母見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媳婦長年不懷孕,而其他的兒子,有的已死,有的年齡還小,這樣下去,豈不斷了何家的香火?
她終於耐不住了,開始指桑罵槐,出言中傷。我母親開始時只是忍讓,常常責怪自己的肚子“不爭氣”。但時間一久,也就感到實在委屈,免不了要回一、兩句嘴,直至由爭吵發展到相互謾罵。祖母出不得氣,常把“冒崽雞婆啄死人”掛在嘴上,所以婆媳關係一直不好。終於等到母親28歲時,送子娘娘才顯靈,母親終於懷孕了,29歲時生下了我。這一天是民國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即公元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六日。
我在族譜上的書名叫何永興,逃日本時,父親把我改成現名何代星,小名星倈己。
父母中年得子,自然歡天喜地,疼愛有加。
祖母和母親的矛盾自然也得到了緩和,但仍然親而遠之,口和心不和,想必雙方之間的積怨較深。但祖母對我卻非常疼愛,每逢我過生日,她都要送兩個煨雞蛋給我“暖壽”,直到我記事、和成年讀書。即使到後來祖母實在太窮,拿不出兩個雞蛋了,也要拿一個雞蛋。她把這個雞蛋煨得黃黃的,剝得光光的,在每年的八月二十一日下午天黑前,準時到我家門口靜靜地等我回來,要親手把它交到我手上,才肯回去。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人發動了震驚中外的盧溝橋事變,挑起了中日戰爭,使中國人民從此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也許與我生於亂世有關,我的“童運”也不好走。
童年時候最使父母擔心和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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