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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些阻礙,只要她再多加幾分力氣,便可以輕易穿透血肉的屏障,抵達他的心房。
然而她卻猶豫了,儘管有仇恨的驅使,她還是猶豫了……從骨子裡發出的顫抖蔓延到了全身,她瞪視著姬少重,眼底已見了淚。
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今生和前世一樣,她傾慕的男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南宮昀如此,姬少重也是如此,讓她動了心,然後再毫不留情地踐踏……
但是不管她如何說服自己,手卻一直頓在那裡,再也無法前進一分。
姬少重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只要用力刺下去,你就可以替你的親人報仇了,為什麼還不動手?”
他溫熱的血順著箭頭流到長歌手上,她卻像是被灼傷了一般猛然收回手,連連向後退去。
誰知經過剛才這一番折騰,她已經退到牆邊,再無可退之處。
而姬少重仍在逼近,把她圍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長歌眉目間的戾氣已然盡去,眸底甚至還有一絲惶惑:“你……”
他到底想要怎樣,難道真要逼自己殺了他嗎?
眼看著他的衣襟已經被血染紅,她眸底更多的則是不忍。看著她糾結複雜的神情,姬少重眉心微動,竟輕輕地笑出聲來。
“姬少重,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困惑發問,在這種境地下,這人怎麼還能笑出聲來?
他仍是笑,半晌才道:“現在,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不想殺我了嗎?”
李長歌正要反駁,卻看到他的目光閃了閃:“那麼,可以聽說我理由了吧,我做這些事的理由。”
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到極點,嘴唇甚至都失去了血色,但一雙眼睛仍然執著地看向她。
“理由……”她彷彿是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
然而不容得她深想,姬少重最後笑了笑,身子就向後仰倒。長歌吃了一驚,忙湊上去扶起他的頭,卻見他氣若游絲道:“我在和自己打賭,賭……賭你不會忍心……殺了我……”
“你真是瘋子!”長歌顫聲道,眼角已經有淚水湧出,漸漸模糊了視線。
他無力地笑了笑:“我有很多事……要告訴你……”然而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皮已經無力地低垂了下來。
他原本就是重傷初愈,身體元氣大傷尚未復原,如今胸口要害又受了箭傷,血流不止,自然是虛弱至極。李長歌慌了神,慌亂地環顧殿內四周,卻沒有找到任何能用的東西,只好用手護在他胸前,想要堵住他的傷口。
然而他卻艱難地握住了她的手:“把箭拔出來,就像……從前那樣。”
長歌慌亂地搖頭:“不行,我去叫太醫來,你等我一下……”
“傻瓜,那你要……怎麼解釋……我?”他想要做出微笑的表情,然而那絲笑意還未曾到達嘴角,就已經失去了力度。
“死在你手裡,也算是我……死得其所……”他最後這樣說道,拼盡最後的力氣向她眨了眨眼睛。
看到姬少重已經閉上眼睛,胸膛急劇起伏著,李長歌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就像是多年前那樣。她抬起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跑到梳妝檯上拿過香粉來,又尋了一件乾淨的寢衣撕成布條,然後才伸手握住那箭頭的尾端。
染血的五指漸漸收緊,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定能做到的,那個時候在山洞中什麼都沒有,他都沒有死,現在,一定也不會有事的。
“姬少重,你記著,你答應過要告訴我理由的,就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她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然後直起身子,迅捷無比地用匕首劃開了他傷處的面板,手腕猛然發力,將箭頭拉了出來。
經過了這些年的歷練,她這一套動作做下來,遠沒有當年那樣的慌張,簡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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