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檀現在大概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了,涼水倒在傷口上只有一些細微的反應,想來這燒傷的程度已經比較嚴重,神經組織大概受到了破壞,反而是不痛了。
過了會兒,山端來了燒開的熱水,唐箏趕緊讓他把手浸在涼水的碗裡,那麼燙的碗竟然四隻手指捏著就端過來了,現在才開始喊疼。
唐箏又問老祖母要了些鹽,老祖母二話沒說就把整塊兒都給了她。掰了一塊兒下來放進開水裡,不去攪動讓它慢慢化開,因為是粗鹽的關係,精製手法也不好,鹽裡面還有泥沙,這樣就不用重新等雜質沉澱了。
第10章 豕
鹽塊兒完全化開後,唐箏拿過另一隻碗把鹽水倒進去,留下一層有雜質的淺底,再拿過一隻乾淨的碗將水在兩隻碗中來回的倒,這樣能快速讓水冷卻下來,大概倒了五六個來回,水溫就已經可以入口了。唐箏託著檀的後腦勺慢慢給他餵下去,補充他剛剛流失的大量汗水和血液,人是水做的,免得脫了水。
檀無意識的吞嚥完淡鹽水基本上已經昏迷過去了,面部表情依舊痛苦地皺著,唐箏抹了把臉上的汗隨意的坐在地上。
&ldo;枝,取一點繩子和我的油碗來。&rdo;
&ldo;嗯嗯!&rdo;
枝邁著不長的腿跑的飛快,沒一會兒就拿來了兩樣東西,走的急又小心端著碗的樣子讓唐箏不免覺得好笑,緊張的情緒稍稍沖淡了一些。
又去弄了兩根短木棍,唐箏把繩子用葷油揉了揉使其更柔軟一些,表面不會那麼粗糙毛躁,要不然一不小心刮到傷口必定生疼。
讓樟他們把手臂撐起來一點,兩根木棍放在傷口的兩側,繩子從檀的腰下穿過,跨過木棍收緊,即不碰到傷口也能固定住傷勢,理論上只要不大幅度的動作便不會扯開傷口了才對。
&ldo;好了,看檀的運氣吧。&rdo;就著旁邊碗裡的水洗了洗手,唐箏抬頭對一臉緊張的族人們說。
周圍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逐漸有劫後餘生的笑容爬上臉龐,說句難聽的,就算檀交代了也沒有人會怪到唐箏的身上,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壽數罷了,能活過來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在老祖母的指揮下大家逐漸散了,檀依舊還是躺在那裡都不敢亂動他。
讓人燒了個火堆在附近免得他又受了涼,唐箏還是坐在旁邊看著他腰間猙獰的傷口,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曾聽說過這樣的手段,現下能想到的也就這個,說到底一切都是她懵的罷了,這幾天都是關鍵,特別是今夜必定是場煎熬,熬得過大概也就看見希望了。
&ldo;你們遇到了什麼,檀,傷成這樣?&rdo;過了會兒唐箏回過神,問對面依舊守著弟弟的樟。
&ldo;是豕。&rdo;頓了頓,樟說的還有些咬牙切齒,顯然餘怒未平。
&ldo;豕?&rdo;
&ldo;嗯,我們在林子裡遇到了豕,好多隻,在拱地裡的東西,後來&rdo;
光用聽的,開始的時候唐箏還沒反應過來豕是個什麼東西,隨著樟的講述才漸漸明白過來。
豕便是豬,字形演化自甲骨文,在中國的馴養歷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早、中期,母系氏族公社時期的時候便已經馴化的相當良好,商周時期出現閹豬技術,沒有被閹的豬長大後便會有濃重的腥臊味,唐朝時成為下層百姓重要的創收來源,到了明朝時因犯了皇帝姓氏的忌諱被大肆宰殺幾近絕種,並且改稱回豕。古語中的野豬應該是稱為豨,但現在還沒有在詞彙上區別開來,也算是個充滿戲劇性的物種了。
樟他們這次遇到了一窩野豬,一公兩母一群小豬若干,大概是這兩天沒有獵到獵物便有些急了,可野豬哪是那麼好對付的,發了瘋的野豬連老虎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