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不該心軟(第1/3 頁)
溫宴撲哧笑出了聲。
她不知道剛剛歲娘想了些什麼,但塞了傘就跑的樣子,實在太逗趣了。
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憨呢。
溫宴笑得開心,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便抬眸望去。
霍以驍用下顎示意著被拉住的袖口。
溫宴鬆了勁兒,手指卻沒有挪開,反倒是認認真真替霍以驍整理了袖口。
這般仔細,霍以驍損不得、諷不得,話在嗓子眼憋著,最後作罷。
溫宴看在眼裡,心裡直樂,嘴上道:「我們先走吧,一會兒他們雅間散了,遇上了人,容易露餡。」
霍以驍撐著傘往前走。
溫宴跟上去,道:「定安侯府離這裡不遠,驍爺大概是不認得路,就跟著我。」
霍以驍輕哼了聲。
要是尋得到歲娘,霍以驍才不會聽溫宴的。
可惜那小丫頭跑得沒影了,把自家姑娘扔在了大街上。
此時已然入夜,又是雨天,小姑娘一個人在街上晃蕩,總不是個事兒。
他得幫人幫到底。
溫宴一面走,一面道:「剛剛在酒樓,只顧著聽隔壁動靜,都沒有用晚飯。我有些餓了,你呢?驛館這個時辰還備著晚飯嗎?」
霍以驍睨溫宴:「有話直接說。」
「侯府肯定沒有備了,我不想吃冷點心,」溫宴道,「就前頭街角那家拌川,驍爺請我吃一碗吧?」
霍以驍挑眉:「請?」
「歲娘跑了,我身上沒有銅板。」溫宴答得理所當然。
霍以驍沒有立刻說話,定定看了溫宴一會兒,咬牙道:「買了就趕緊回府。」
另一廂,李知府沉著臉走回了雅間。
裡頭酒氣撲鼻,他剛叫夜風吹得稍稍清明的思緒,叫這酒氣一衝,又迷糊了。
此時無人再勸酒。
有人勉強保持了儀態,有人已經趴在了桌上。
李知府坐下,眯著眼睛把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到底是哪個,引得他當日提及下天竺;又是哪個,聽溫子甫說了侯府上香安排後,又想法子在同一天調他往桐廬;還有哪個,把具體的時日安排透給了順平伯府……
在座的都是日日一道當值的同僚,都是他的下屬。
也許是酒勁的影響,在李知府眼裡,除了溫家兩兄弟為苦主,其他的竟然各個都可疑。
李知府又看向身邊的霍懷定。
霍懷定笑眯眯的,口齒不清,卻還在夠酒盞:「李大人,再喝?」
李知府一個寒顫。
他看旁人可疑,霍懷定看他怕是更可疑了!
上香是他提的,人員調動是他安排的,他什麼都知道,透個訊息就更不再話下。
若尋不到一個替罪的,定安侯府鬧到最後,他就不是辦事不利破不了案,而是與順平伯府狼狽為奸、行兇迫害侯府了。
溫宴那天和霍懷定說話,開口太妃閉口公主的,各個高高在上,不是他能夠得上的。
他只是「小小」一知府,罪名壓下來,他扛不住啊!
李知府越想越是後悔,他就不該摻和這兩家的事情,尤其是,那天半夜還拿妄想用案子拿捏溫子甫。
結果,沒拿捏住不說,還因為被溫宴反將一軍。
那些你來我往的較勁,完全可以視作他「投靠」了伯府的證據。
他要是巡按,他十之八九會這麼認為。
李知府硬著頭皮跟霍懷定又碰了一盞。
這若不是酒,是後悔藥,就好了。
又坐了會兒,皆不勝酒力,也就散了。
霍以暄來扶醉醺醺的霍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