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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都不能忘記自己的本職。
內室的窗戶全都大開著,好方便把屋裡的血腥味散去。
杜氏跟一個破碎的洋娃娃似的,斜躺在床上,臉色雪白,滿頭大汗,眼睛睜開一條縫。一動不動的,任由下人幫著擦拭乾淨身上的汗,換了衣裳。
門開啟一道僅容側身而過的門縫,然後穩婆悄悄的把一個染血的襁褓拿了出去。
翠北把一碗雞湯端到杜氏面前,輕輕喚了一聲:“小姐……”
她想說,大小姐你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然而在杜氏說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不需要了。
“給我查,一命換一命。”杜氏說道。
聲音細細軟軟的,隨時可能斷線一樣,可是翠北卻從這裡面聽出了刺骨般的寒意和殺氣。
她的大小姐從來不需要無謂的安慰。
“是!”
☆、八二、 傳話
作為一個有自控能力的大人,一個白日裡辛苦了一整天,晚上睡得正酣眠的大人,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半夜被尿憋醒。
楊柳朦朧著眼睛坐起來,推了推身邊人。李聰翻了個身,砸吧下嘴,就是沒醒。楊柳俯下身子一巴掌拍在李聰半邊臉上,揪著他的耳朵。
“起來了。”李聰一手推著楊柳的肩膀,一手揉了下眼睛,側坐起來,從炕邊上摸出火摺子吹燃點起蠟燭。
農家就是這點不好,夜裡往哪走都是漆黑一片,蛇蟲鼠蟻楊又多,柳又不願在睡覺的屋裡方便,便吵醒李聰給她壯膽。
伸手在胳膊上一拍,李聰往手心吹了一口氣,偷襲他的蚊子的屍體扔到地上。一手在牆上蹭掉沾到的血跡,收回手的時候掩嘴打了個哈欠。然後李聰的動作頓住了,好像,似乎,大概今天是忘了什麼事情。
豬圈的門開啟,楊柳把蠟燭遞給李聰,伸手挽著李聰的胳膊,嘟囔道:“走吧。”
又多蚊子又臭,還有被她的動靜驚動以為開飯的豬,楊柳蹲下去那會兒居然對著一隻蠟燭發了半天呆。
“娘子,我感覺咱們好像忘了點兒事。”
楊柳抬手打哈欠的動作停了,清醒過來,有些驚疑的反覆看了下她自己的手,好像是上了茅房忘記洗手了。
“我們忘記告訴四哥明天的事情了。”李聰緩緩道。
“你沒去?”楊柳抽出手,伸出食指指著李聰。
“忘了。”
“慘了。”兩人同時道。
“明早你早點去鎮上吧。”
“也只能這樣了。”李聰聳了聳肩,然後把胳膊肘給楊柳,“回吧。”
然後楊柳張開了雙臂。
***
楊柳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炕頭早就涼了,看來李聰已經早早去了鎮上,已經很晚了嗎?用手搓了搓臉,然後穿衣服起來。
一手拿著木盆一手開啟門,正巧碰見剛從莊稼地回來的李強。楊柳就打了聲招呼。
“唔。”李強應了聲,問道:“弟妹沒睡好?”
“感覺覺睡不夠似的。”楊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又不是五六十歲的老太太,這種症狀應該很正常吧。
“做夢了嗎?”秀秀接過了話頭,“五嫂。我看你的眼皮子好腫。”
“是嗎?”楊柳把木盆放在洗臉架上,對著一旁水缸裡的水照了照。她今早起床身的時候還沒照鏡子,根本不知道呢。
“很明顯呢。”秀秀點頭。
餘氏就把木盆裡舀了水,放在廊下,人站在院子裡,說道:“昨天賺了那麼多錢,能睡得著嗎?”
秀秀就皺眉頭。就算五嫂賺了不少錢,興奮的睡不著,那也是她自己勞動所得,二嫂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她很看不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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