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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零七、 意外
“喲,徐寡婦,倒水啊,怎麼還自己動起手來了,你家的下人啞婆呢?”餘氏臉上抹著李武新給她買的胭脂水粉,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手裡端著一盆子洗乾淨的衣服問道。
“好管閒事,我樂意自己倒水,不行啊?”徐寡婦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洗完衣裳還繞了這麼大圈子來她家,不擺明就是來找茬的嘛,她以為她怵她?
“看你穿得人模人樣的,怎麼素質這麼低啊?年紀也不是太大,怎麼盡學會了那些老太婆的招數。”餘氏抬手推了推頭髮上的那根金簪子,一副教訓的口吻。
徐寡婦原本還奇怪了,以前餘氏就是碰到她也會哼哼兩聲就撇過臉去,怎麼今天還專門叫她停下來說幾句話,敢情是得了好東西到她面前炫耀啊。果然就是一身穿金戴銀也掩蓋不了她一身土酸味,她沒有嗎?徐寡婦直起腰,裝作抬手擦汗,故意露出頭髮上的幾根金燦燦的簪子和耳朵上的金耳飾。
原本就是打著氣徐寡婦的目的,餘氏哪能不注意徐寡婦的動作?只是一看到她頭上耳朵上的金飾品在太陽下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餘氏頓時心情就黑了,她有種自己跑去當猴耍的感覺。
怎麼這麼賤?!
腦子一熱,餘氏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不就是點兒金子嗎?說不定又是哪個姘頭揹著他媳婦兒……”
“你說什麼?!”徐寡婦突然像擇人而食的野獸紅了眼睛,指著餘氏大聲說道:“你再給老孃說一遍,說大聲點兒。”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人都是好面子的,就算這是事實,徐寡婦也受不了。她到底不是紅樓楚館裡的妓、女,沒那麼臉厚。
“自己做了醜事,還不讓人說?”餘氏是越激越衝動的型別。頓時把衣裳盆子往地下一放,叉腰道:“我說你頭上這些玩意兒都是你那些見不得光的姘頭……”
餘氏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徐寡婦已經撲了上來,神色猙獰。五指微曲就要去抓餘氏的臉。
“你個瘋婆娘要毀容老孃的啊!”餘氏短暫的一慌,頭一低,就衝徐寡婦的臉頂了過去。
餘氏的動作變得突然,徐寡婦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神,就已經感覺到臉頰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在火辣辣的疼,徐寡婦下意識的伸手一摸。
“怎麼會這樣?”餘氏有些目瞪口呆,木偶似的從頭髮上拔下那根金簪子。她頭上要是能傷到人的話就只有她頭上這根簪子了。果然,打磨得並不光滑的簪子上面有一縷血絲。餘氏的手一抖,簪子就掉到地上沾上了灰塵。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蹲下去撿起簪子站起身子,話也不說的立馬轉頭就跑還差點被她自己放在地上的衣裳盆子絆倒,可餘氏就是慌的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女人之間打架,倒也稀疏平常,抓臉。扯頭髮,這些都是常用招數,傷不了人,但看上去架勢足,也很狼狽。這樣直接毀了人家容的,在李家屯還是第一次,沒有血海深仇。哪做得出這種事情?餘氏並不知道那傷口有多大多深,但是看那血流不止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這要是鬧起來……
餘氏跑了,不過是覺得害怕就往家裡躲。但是她卻忘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徐寡婦又不是不認識她,這下兩人的樑子是越結越深。
徐寡婦站在原地。用手帕捂住臉,卻沒有追或者開口叫嚷,只是冷冷盯著餘氏遠去的背影。這點啞巴虧,她先記著了,可早晚有一天她會在餘氏身上狠狠地報復回來。不是都嘲笑她沒臉沒皮嗎?那她就是沒臉沒皮給他們看。而餘氏將是第一個承受她的怒火的人。
睡得日上三竿才起的楊柳以及其詭異緩慢的步子走到廊下,還不時地伸手扯扯衣領,這讓準備去燒水喝的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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