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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啊。翡翠閉上眼睛再睜開,道:“有句話叫母債子償!”
張文山的身子抖了抖:“是……那家?”
說是問句,語氣卻又帶著害怕的肯定。
那家啊,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感到害怕。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翡翠蒼涼一笑。
這一句大實話讓張文山也不由得苦笑,“我還真希望你這次是在騙我。”
“文山。”翡翠突然正色喊道,待後者把注意力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翡翠才繼續說道:“若是我真的欺騙了你,你一定要原諒我一次,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一定要記住,要記住。”
“你要……”張文山莫名的有些心慌,叫道:“你別亂來。”
☆、四、 真言
白日的喧囂過去,寧靜的夜晚到來。
“新梅,睡了嗎?”賈氏平躺在炕上,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上,靜靜的看著頭上的房梁。
小何氏轉身面對著賈氏,“沒呢,娘,我睡不著。”
“娘也睡不著。”賈氏重重的嘆了口氣。
小何氏側著半面身子歪坐起來,道:“娘,我很好,真的很好。”
像是要別人相信,又像是自我催眠。我很好,勿念。
母女連心,不用多言語就能明白話裡的意思,能讓母親掛心的也只有孩子的事情。賈氏拍拍小何氏的手臂讓她躺下來,雖然是夏天但他們住在半山腰上,夜裡溫度低,還是要蓋厚被子的。
“你婆婆……”剛開了個頭賈氏又閉了口,何氏能對她不好嗎?又是親侄女,又是為她兒子守寡的,不對小何氏好說得過去嗎?當孃的都是擔心出嫁的女兒與婆婆關係不好,可她呢?她只想女兒在得到物質上滿足的同時,還有個人陪在她身邊。
“要不……”
“娘,不要。”小何氏搖頭。幾乎每次回家娘都要提及她改嫁的事情,但一個不會生養的女人就是再嫁了又有什麼意思?僅僅是為了伺候男人嗎?
“可娘真的覺得心疼。你還這麼年輕,現在沒覺著有多艱難,等到十年二十年後誰又能照顧你?”賈氏道:“就算做個填房也好,只要你真心對待別人家的孩子,晚年也有人照料,娘就是百年後也能放心。”
小何氏的眼裡也有淚花,她何嘗不知道又何其渴望像普通女人一樣,天冷的時候丈夫孩子擠一個炕頭,天熱的時候身旁有人為你打傘。她也明白只要她敢邁出一步,賈氏就是披荊斬棘也會為她以後的幸福生活掃平一切不安。但她怕,怕嫁人後再面臨一次被人嘲笑的局面。白眼已經受得夠多,她不自信自己還能不能再承受得起一回。再說了,她已經獨守空房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習慣的東西又何必去改變呢。這已經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而且,就算她對將來相公的孩子視如己出,能保證一定晚年生活無虞嗎,能保證一輩子嗎?她已經三十多歲了,她不想再冒險。若是被掃地出門,她真的無顏存活於世了,那時候怕才是真的不孝。
“睡吧,睡吧,不提這事了。”賈氏拍了拍小何氏的背,“你說啥就是啥。只要你自個兒不覺得委屈就成,娘都支援你。”
小何氏沒說話,只是攬著賈氏的脖子,更貼近賈氏。
蠟燭靜靜的燃著,偶爾蹦出幾個火星子。
杜氏披散著頭髮坐在床上。背後枕著靠枕,半擁著被子,頭偏向床裡。
李壯坐在圓凳上,離杜氏有四五尺遠,低著頭,偶爾抬頭看幾眼杜氏。
沒人說話,也沒人走動。連個蟬叫都沒有,屋子裡瀰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
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男人家就應該主動些,李壯站起來問道:“娘子,你肚子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