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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以自愈的傷口,心裡的疼痛才更讓七丫覺得痛苦。她為他那麼勇敢,他那麼美好,甚至連拒絕都那麼溫和,連禮節上的敷衍都不屑做。
不屑。
這個念頭在七丫的腦子裡一冒頭,就立即跟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揮不去。
原來她在別人眼裡這麼一文不值。
七丫咧了咧嘴角。想自嘲的笑笑,眼淚卻流了下來。
“說,不說我自個兒問去了。”譚氏不相信這麼大的事屯子裡還沒人知道了,傷了人居然還敢威脅她女兒不準說出去。真是無法無天了,當她這個做孃的是個擺設嗎?譚氏這麼做也是希望七丫能自個兒鼓足勇氣說出來。沒有爹的孩子。本來就比旁人敏感和些,她只是在負起她本身的責任外還能一肩挑起父親的責任。
“娘,你別去,真的沒誰。”七丫拉著譚氏的衣角,搖了搖頭。
看七丫這幅樣子,譚氏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幾個子女中。她跟七丫相處的時間更久。雖然母女兩嗆聲的時間也多,但感情也是最深的。別說七丫小時候的性子就要強,就是現在能讓她吃虧的也沒幾個。譚氏知道這次事件嚴重了,或許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但眼下也容不得她多想,還是安慰七丫為主。
七丫是有苦說不出,她一個未婚女子厚顏去跟一個男子示好已經是鼓足莫大的勇氣了。現在還要承受被拒後的痛苦……原本她以為她已經足夠強大到承擔後果,可現在……她抱著譚氏的腰,大聲的痛哭。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譚氏輕輕拍著七丫的後背,柔聲道:“哭夠了就擦乾眼淚。孃的七丫頭一直是個開朗自信的小姑娘。要笑起來,笑起來的七丫才最好看。”
她不是一文不值,只是沒找到真正疼愛她的人,七丫流著淚,無聲卻拼命的點頭。
***
徐寡婦家。
徐寡婦一連狠狠的摔了好幾個茶杯,才坐著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心中實在怒意難平,這都叫什麼事?!她本就是個是非頗多的身份,現在又鬧出這一場,自己一直維繫的低調、淑良的形象全毀了,現在屯子裡的女人一定拿出比防賊還認真的態度防她。起因只是一匹破馬!還有七丫那個傻傻咧咧的憨丫頭,胡氏那個攪事精,關她什麼事,她跳出來到底要做什麼!
手一揮,又一套茶具報廢。
明天她就找人把牆碼起來,還要整個加高三尺,再插上尖利的竹籤子。管你什麼風水不風水的,我家的牆,我想怎麼碼就怎麼碼,你能拿我怎麼著?咬我?不服搬家啊。
啞婆自覺的拿起掃把開始清掃地上的瓷器碎片。
徐寡婦盯著啞婆直瞧。她一直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啞婆存著一份戒心,這麼個陌生人,誰知道她是不是別有用心或者裝啞?但直到今天她都沒有發現一絲破綻。哦,應該也算有所發現,這個啞婆是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老太太,像剛才她這麼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是個人都還是會有些稍稍不自在,或惱怒或直接詰問吧。但啞婆不會,她還是那麼不急不緩的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眼裡都沒什麼大不了,就像跟她平時修剪的那幾顆盆栽一樣。這人太深了,徐寡婦自認不是對手。但她也的確需要這麼一個人,就算不能說話也能陪著她又能保守住她的秘密。這個房子對她一個人來說,太大了。
一直到啞婆掃完所有的碎片,衝徐寡婦輕微頷首離開後,徐寡婦才手駐在茶几上,眼神迷離的想事情。
雖然當著里正的面她發過誓不再嫁,但她還年輕,哪能真的不需要男人就這麼孤獨到老?她是個正常的女人,有時候她也想放棄手中的一切,找個貼心的男人嫁了,生個一男半女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她渴望但她也明白她自己這寡婦的身份已經註定不可能嫁到什麼家境充實的人家了,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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