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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沉靜而不呆滯,有時掠過羊羔身上,大而純淨的眼睛中,才會顯現出一絲笑意,讓人覺得他身上還有那麼一絲屬於孩子的活躍。
嶽無笛第一眼就認出了郭靖,雖然一身蒙古小孩的打扮。質樸的臉龐和敦實的身體,也像一個蒙古人多個一個漢人。但是眉目之間那與郭嘯天十分相像的英氣,卻是讓嶽無笛在第一時間就肯定了,這個小孩,便是郭靖。
“小孩,我來找一個人。”嶽無笛走了過去。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郭靖仰起了頭,嶽無笛緊緊地站在了他的身前,令他只有抬起頭,才能看清嶽無笛的臉。
郭靖微微有些失神,在蒙古的六年歲月裡,他從來沒有見過像眼前這人般給他奇異感覺的人,年幼的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也許長大之後他回憶起這一幕,會總結出魅力和氣質這幾個字眼。
“我找郭靖。你知道他在哪裡嗎?”見郭靖仰著小臉看著自己,卻是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自己繼續說下去一般,嶽無笛便很痛快地滿足了郭靖的要求,如是說道。
郭靖的小臉上有一絲疑惑之色閃過,他下意識地說了兩句蒙古語。
“你就是郭靖?郭靖是漢人,你卻不會說漢話麼?”在郭靖未出生之前,嶽無笛便在草原停留過幾個月。對於一些日常的蒙古語,還是能聽得懂的。
郭靖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得。用漢話說:“你是誰?是嶽叔叔麼?”
嶽無笛這才大笑這將郭靖抱了起來,拍拍他圓滾滾的腦袋,道:“沒錯,我就是你嶽叔叔,看來你娘把什麼都告訴你了。不錯,真不錯。你很聰明,我當年的心思畢竟沒有白費。”
郭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聰明,起碼嶽叔叔的這幾句話他就聽不懂,一個人聰不聰明,不應該是天生的麼。怎麼嶽叔叔說他當年的心思沒有白費?
他不知道,包括他的母親李萍也不知道,如果沒有嶽無笛不遠千里送去的九華玉露丸,並且悉心護送,李萍就將在那樣冰天雪地的戰場上產下郭靖,無論是嚴寒還戰場上死人死畜的疫氣,都會讓這個原本根骨不凡的小孩,生下來就大傷元氣,變得愚魯起來。
李萍只以為,如果沒有嶽無笛的相救,也許他們母子都已死在茫茫白雪之中。
嶽無笛自然不會多說,他將郭靖放了下來,才道:“你娘呢,怎麼沒有見到她?”
“我娘病了,所以今天我出來放羊,放完羊我還要回去給我娘做飯吃。”郭靖回答道。
“好孩子。”嶽無笛笑了笑,道:“羊別放了,帶我去找你娘,你們的帳篷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叔叔可找不到。”
“嗯!”郭靖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這樣一來羊羔就會餓一天,但是嶽叔叔是自己和母親的救命恩人,還是父親的好兄弟,娘說過,自己要向敬重爹爹一樣,敬重嶽叔叔。
在小郭靖的領路下,嶽無笛來到了郭靖母子的帳篷,還是原來嶽無笛置辦的那個,只不過六年下來,早已破舊,很多地方都有縫縫補補的痕跡。這六年來,他們母子的生活並不是那麼容易。
李萍並沒有什麼大病,只是感染了風寒,在草原上這是了不得的疾病,在嶽無笛的眼中,卻是不算什麼。
見到嶽無笛到來,李萍蒼白的臉色上頓時有了紅潤,立刻吩咐郭靖奉上羊奶和羊肉,就要起身款待嶽無笛。
嶽無笛阻止了她:“嫂夫人抱病在身,還是躺著吧。郭靖年幼,只有你這麼一個母親照顧他,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李萍聞言,頓時垂下了眼淚,痛苦地道:“妾身本不是嬌弱的女子,鋤頭抗得,羊兒也放得,身體健壯得像男人。來到草原經歷了六年風雪,都沒有病過,現在天氣馬上就要回暖了,而妾身卻在這個時候病倒,可憐靖兒這麼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