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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並沒有暈頭轉向,只是在他內心生出了一種狂熱。經過前一天的遭遇,他需要回到一個可以例外地行動的世界裡。
事實上,伊莎伯勒的形象一直在他的思想和夢幻中出現。他只想到他出徵的明確目標,他為獲得一件東西而要進行的鬥爭。那藏在格子旅行毯裡的寶貴的小肖像是否一定能被他找到?羅勒斯頓呢?他那隊流氓呢?那背上的一刀呢?是虛構還是惡夢?唯一的現實是伊莎伯勒。唯一的目標是要表現出自己像一個為他的貴婦而戰鬥的中古時期的勇敢騎士。
但是,在船骸的四周,再沒有帳篷也沒有正在發掘的人群了,只有小群的走來走去的人,好像人群害怕遠離海岸。地面變得高低不平,正如石灰岩老爹所解釋的,是由一些經過地震搖撼和支援它們的積層混和起來的古老的沙帶組成的。他們必須繞過的不是一些碎裂的岩石或結實的峭崖,而是一些隆起的土地,這些土地還沒有定形,從中可以想像出時間的作用。時間會使這些土地分開、分類、區別,使混亂變得有序,使它具有持久的外形。
他們穿過一灘清澈的水,這些水積在一些低矮的山岡圍成的圓圈中,水底鋪著白色的小石頭。接著他們走下兩個很高的爛泥坡間的一條狹道,一股水流從那裡像小瀑布般流下。走出狹道時,一個印地安人的馬滑了一下。人們看到地上有一個人跪著在呻吟,在痛苦地抽搐,滿臉是血,另一個人躺在他旁邊,蒼白的面孔朝向天空。
安東尼奧和西門立即跳下馬。當那受傷的人的頭被抬起來時,西門大聲說:
&ldo;我認識他……這是威廉,巴克菲勒勳爵的秘書。我也認識另一個人……查利,房間的僕役。他們遭到了襲擊。威廉,發生什麼事了?是我,西門&iddot;迪博克。&rdo;
那人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喃喃地說:
&ldo;巴克菲勒……巴克菲勒勳爵……&rdo;
&ldo;威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昨天……昨天……&rdo;秘書回答說。
&ldo;昨天,你們受到襲擊。誰幹的?&rdo;
&ldo;羅勒斯頓……&rdo;
西門發抖起來。
&ldo;羅勒斯頓!是他殺了查利麼?&rdo;
&ldo;是的……我……我受傷了……我整夜呼喊。剛才有另一個人……&rdo;
安東尼奧說:
&ldo;您又再次受到襲擊,對麼?是一個想劫掠您的遊蕩的人幹的,對麼?……當他聽見我們來到時,他襲擊了您,然後逃跑了?他不會走遠。&rdo;
&ldo;在那邊……在那邊……&rdo;威廉結結巴巴地說,試圖伸出手臂。
印地安人指著在山同一側的朝左走去的腳印。
&ldo;這是痕跡。&rdo;他說。
&ldo;我去。&rdo;西門跳上馬說。
印地安人提出異議:
&ldo;有什麼用?……&rdo;
&ldo;有用,有用,必須徵罰這壞蛋。&rdo;
西門騎馬快跑,後面跟著那個騎第四匹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