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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微微一笑,低聲對林蓮兒道:“我會還你清白。”她捲起劉掌櫃的褲腿,又掀起她的衣裳看了看,在屍身上按了按,仔細地察看了劉掌櫃的雙手,前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
“可以了,大人。”隨意站了起來。
“龐大人,在劉掌櫃腿上、腰腹處出現的紫紅色的一塊一塊的,不知是什麼?”
“你連血墜都不知道?”龐大人負手而立甚是得意。
“原來是血墜。”隨意一幅受教的模樣。血墜即現代法醫所說的屍斑。
“這血墜,是在人死後一二個時辰內出現,初出現在身體最低處,按壓血墜會消失、鬆開後又重新出現,但一般過了六個時辰,血墜就會發生變化,按壓也只是稍有退色,但窒息而死的人因死亡迅速,進展到這步四五個時辰即可。劉掌櫃身上的血墜按壓只是稍有退色,也就是說她死了至少有四五個時辰,現在,”隨意低聲問洛璃:“現在是什麼時辰?”
“巳時。”洛璃低聲答了。
“那四五個時辰前是什麼時辰?”
“亥時到子時。”
咬完耳朵,隨意大聲道:“現在是巳時,也就是劉掌櫃是在亥時到子時被人謀殺,這個時間,”她轉向林蓮兒:“你昨晚亥時到子時在哪裡?”
“我那時已經睡下了。”
“有誰可以作證?”
“我院中的小侍還有府裡的其他人都可作證。”
隨意點點頭:“你昨晚亥時到子時又在哪裡?”她問的卻是範氏。
範氏渾身一哆嗦:“我......”
“昨夜亥時到子時你在哪裡?”隨意問得分外溫柔。
“我去看我爹了,今早才回來,”範氏道,他突然醒悟過來:“你問我做什麼?我家妻主死了,你......”他撲在劉掌櫃屍首上哭了起來:“你死得好慘啊。”
“哭什麼!”朱緋被吵得頭痛欲裂,將驚堂木連拍數下,範氏慢慢收住哭聲。
隨意抬起劉掌櫃的右手:“大人請看,劉掌櫃右手的指甲斷了,前端可以見到一些血跡,我大膽推測這個指甲是和兇手搏鬥時弄斷的,劉掌櫃抓傷了兇手,這個傷,應是在胳膊、手背或者頸部面部。這個人可以輕易地殺死劉掌櫃不驚動他人,應比較強壯有力,可能是劉掌櫃的熟人,也許還是親近之人!”劉掌櫃雙手留有長長的指甲,在她指點賬冊的時候隨意就注意到了。
“至於說到與本案相關的一千五百兩銀子,”隨意繼續道:“我曾去萬通錢莊問過,八月初一劉掌櫃的確取了一千五百兩的銀票,劉掌櫃取這一千五百兩當然是要還給流雲軒的,可流雲軒卻一直未收到這筆錢,偏偏劉掌櫃一口咬定錢她已經給了,那這筆錢去了哪裡?或許是有人知道劉掌櫃最近記性不太好,偷了這一千五百兩然後騙劉掌櫃說是她已經把這筆錢還了流雲軒,這也就能解釋劉掌櫃在她賬冊上記下她已經取了錢也還了錢。至於說林蓮兒為了這一千五百兩逼死劉掌櫃,這鋪子是他家的、銀子也是他家的,他何必多此一舉去害劉掌櫃一條性命呢?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大人,剛才我問林蓮兒的問題你也聽見了,林蓮兒一沒有殺人動機,二沒有作案時間,第三他身上也並無傷痕,所以他與劉掌櫃被殺一案應是毫無關聯的,只是,”她垂下眉眼頓了頓:“被人抓來做替罪羊。”
“說得好!”秦子華用扇子擊掌:“有道理!朱大人,你怎麼看?”
朱緋還未說話,龐仵作道:“大人,這女子只是一個收賬的下人,並非仵作,她在公堂上驗屍不合我大寧法律又豈作得準,她說的一番話又豈是能信的?”
“對對。”朱緋點頭道。
隨意笑笑:“請問龐大人,剛才我說的那番話什麼人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