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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單手將瘦瘦小小的他拎了起來,舉著尖銳的啤酒瓶罵罵咧咧地往那小孩身上戳。小孩伸手去擋了一下,啤酒瓶上便滴滴答答地帶了血。
隨便情急之下掏出手機就往那醉漢的方向丟去,質量堅硬的老款諾基亞撞飛了啤酒瓶,落在地上噼啪摔成了兩塊。
遭到阻止的醉漢丟開那孩子,赤紅著眼衝奔過來的隨便大吼了一聲國罵,剛舉起拳頭就被隨便虎虎的一拳砸翻在地。
那孩子趁機從地上爬起來跑了。
醉漢滿臉鼻血,弓著腰在地上掙扎,啊啊大叫著從旁邊的花壇裡抓了幾個石塊朝隨便丟過來。隨便一歪頭避過,閃到他身側一把握住他手腕,反手一掰扣在他背後,另一手揪住他後腦勺的頭髮,抬膝一掃他的後腳彎。
醉漢慘叫一聲跪落在地,被隨便揪著頭髮摁在地上,掙扎不得。他臉貼在水泥地上,一臉血糊糊地破口大罵,連隨便祖孫十八代都問候了進去,季逸林都不能倖免。隨便嫌吵,往他後腦勺上擊了一下。世界頓時清靜。
隨便喘了口氣,丟開他直起腰。往旁邊一看,那受到驚嚇的孩子卻已經跑得沒影了。
想到可能會在附近出沒的食夢鬼,他心下一沉,連忙四周張望著去尋找那孩子。順著血跡出了小區後門,不遠處有一個開放式的公園。
那一溜細小難辨的血跡隱隱約約到了公園的圍欄處,看起來那瘦瘦小小的孩子從兩根欄杆中間擠了進去。
隨便自然擠不過欄杆,乾淨利落地翻了牆,落地時才發現事情有點棘手。
裡面正好是一大片草坪,入了秋草葉都枯了,大片大片乾巴巴的泥土,路燈又遠,月色下根本看不清楚血跡。
他只能一邊四下張望一邊低喊那孩子,“喂,小夥子!小夥子!”
公園裡靜靜悄悄,只有晚風吹著竹葉林發出簌簌的聲響。
他一直向前走到公園水池旁,岸邊有幾塊石頭通往水池中間的假山,黑乎乎的一大塊。
他踩著石頭走到假山前面,低聲喚道,“小夥子,出來吧。”
黑暗裡一雙亮亮的眼睛,藏在假山的縫隙裡。
“沒事了,”隨便溫和又耐心地對他道,“是我,青青的叔叔。我們昨天才見過。你爸爸不在這裡,別怕。出來吧。”
黑暗裡的眼睛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像是在回憶和思考,然後慢慢地,那個瘦小的男孩從假山的夾縫中鑽了出來。
隨便蹲下身去要牽他的手,他卻緊張地退了一步。
“別怕,我看看你手上的傷。”隨便溫和地哄著他。
瘦瘦的小男孩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血,像是察覺不到痛一樣,他吸了吸鼻涕,終於慢慢地上前一步,任由隨便握起他的手臂檢視。
隨便越看越皺眉頭,那孩子手上除了剛剛被啤酒瓶劃傷的血口子,隱約還有不少黑乎乎的舊傷疤,月色下看不大清楚,卻能猜的到當時被打得有多嚴重。
他撕了自己的T袖給那孩子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然後脫下外套披在那孩子身上。入秋的晚上已經有了涼意,那孩子卻還穿著單薄的小背心,腳上一雙破拖鞋,頭髮凌亂,像是被人從睡夢中打醒。
隨便用外套裹著他,想將他抱起來,他卻掙脫了,似乎很不習慣被人抱一樣。
他低著頭默默地牽著隨便的衣角,跟著隨便往外走。
隨便一邊走一邊摸著褲兜準備給警察和救護車打電話。這種家暴問題向來難解決,看看能不能判他那個酒鬼爹幾年刑,先給這孩子找個福利院住住。
然後兜裡空空蕩蕩,這才想起剛才拿去砸啤酒瓶了。
只能回家再打。嘖,那手機還是民辦教師季逸林同志用他那少得可憐的工資給買的呢,隨便心裡一陣惋惜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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