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3/5 頁)
忘的人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帝都城外,北郊,歐亞克家族的別墅,與其它貴族家佈置精巧的假山、花叢、池塘、樹木大相徑庭的是,這裡的院子只是一片光禿禿的荒地。歐亞克家族的基業雖然重心都在北方,但是也不可能沒有錢請人來打理一個小小的院子,於是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種所謂的“佈置”是有人有意為之。
而這個人此刻正躺在院子中與帝都的繁華與風情格格不入的一個帳篷裡的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不理會來自外面的嘈雜與喧鬧,以及暴雨打在帳篷上的聲音。只是望著帳篷的圓頂和牆壁上裝飾的掛毯默默出神,聽著燒的熱烈的壁爐中木柴的噼啪作響,眼皮越來越沉,終於不爭氣的合上。
此時,一個人影掀開了帳篷的一角鑽了進來:
“沃夫加,你父親想見你。”來人說。
躺在床上的年輕人面色蒼白,此時,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乍看之下,絕對沒有人能將他與前幾天那個高大的草原漢子聯絡到一起。如今的沃夫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乾裂,面板也失去了光澤,好像一張紙一樣貼在面頰上。他看到了來人,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
“薩沃坎,你看,帝都果然不是讓人呆的地方啊!”沃夫加諷刺的說,乾澀的聲音夾雜著“嘶嘶”的吸氣聲,
“才來了這裡這麼幾天,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應該呆在這裡的。”薩沃坎臉上寫滿了關切,“我去叫人把你挪進屋子裡去。”
“別……”沃夫加說,“房子裡只會讓我的病情加重,我寧願呆在帳篷裡。我不喜歡帝都,這裡的一切都讓我不舒服,這裡的人更讓我噁心。”
“這裡沒有呼嘯的寒風,有的只是這沒完沒了的冷雨;這裡空氣中沒有馬糞味和泥土混雜的新鮮氣息,有的只有腐爛臭氣和奢靡香水的混合味;這裡沒有地上沒有沒過膝蓋的野草,有的只是光禿禿的青石板路,這裡的天空……這裡的雲……我不屬於這裡,我屬於草原。”
“別傻了,你出生在這裡。”薩沃坎笑著幫他將被子角摺進去。
“不,我出生在草原。”沃夫加堅定地說。
“唉……”薩沃坎嘆了口氣,“我早說過你不應該來。”
沃夫加的臉沉了下來。
“對不起。”薩沃坎認真地道歉,“我說錯話了。”
“草原人不說對不起。”沃夫加說,“草原人只用行動來彌補犯下的錯誤。”
“你知道我們為了這樣的時刻籌劃了多久,你也知道這一切是誰努力造成的。你不記得我們是怎麼樣買通了死亡荒漠上的盜匪,讓商隊在家族的眼皮底下偷偷將武器和鎧甲運進草原?你不記得我們是怎樣透過家族的渠道吸收來自各地的人才,再偷偷的抹去他們存在的痕跡,將他們全部吸收進我們的計劃?你不記得我們最後又是怎麼樣設計,將所有知情的盜匪,一次性全部滅口,不留下任何證據?多少年的計劃,不都是為了這一天?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刻剝奪我親身經歷這一切的權利?”沃夫加的話語激動起來,
“我從來都把自己當作是草原人,你知道這些年來我的願望是什麼——看著草原的鐵騎踏過貴族的宅院,看著草原的勇士在阿罕布拉宮的廢墟之上點起篝火,那如血般的夕陽之下,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原野,和那一個個帳房圓型的穹頂……”
沃夫加的瞳孔中閃爍著無限的嚮往與憧憬,而薩沃坎從他那一雙湛藍的眼眸下,看到了萬里無雲的澄澈天空以及那遼闊無邊的綠色牧場。
突然,一隻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從被子下面伸出來,抓住了薩沃坎的手,
“答應我!讓我在死前能夠看到這些。”
薩沃坎雙手將沃夫加的枯瘦的手合攏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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