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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彷彿帶著某種深意,他低聲問道:“你就不怕我在這杯子裡下毒?”
非兒頓了頓,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答道:“你會麼?”
沈青桓忽然間扯開一絲笑意,非兒只覺得忽然間無法移開眼睛——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從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眼睛如同他的劍一般,墨色的瞳仁,還有晶亮的眼睛,好似一口古泉。
“我記得你身上有傅家的金瘡藥?”沈青桓喝了一口酒,身上滲開一股暖意。
非兒還是恍恍惚惚的,只知道點頭,呆呆的轉了轉眼珠:“是啊。怎麼了?”
沈青桓揚了揚下巴,看著非兒肩頭的一道血痕說道:“自己敷上,三五日便可好了。”
非兒一聽,這才想起了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刺了她一劍!非兒瞪著他,鼻子裡輕哼一聲,小聲嘀咕道:“好心沒好報。”
沈青桓也不辯白,只是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沒有絲毫歉意。
非兒賭氣一般的一口灌下酒水,冷冽的酒水,火辣的後勁兒,嗆得她一陣咳嗽。見沈青桓一臉笑意,非兒更是氣惱,抓了抓頭髮,索性不在同一個問題上糾纏。
天珏似乎不怕生人,上次見到軒轅的時候就是像現在一般粘在軒轅身邊。可這次,天珏像是和沈青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死死的咬著他的衣服,讓他那件還算名貴的衣裳變成一個洞羅著一個洞的破褂子,恐怕再讓天珏這麼咬下去,那身衣服可就比乞丐的衣服更加破爛了。
“啊,對了。”非兒看到這又饞又懶的小東西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沈青桓,當日在長留山懷刃氏劍冢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成了天珏神劍的主人?為什麼旁人沒有來找我搶奪神劍?”
沈青桓將最後一點酒水倒入口中,他看了看天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行離開。”
非兒略微點頭,伸手將天珏招了回來,先一步出了酒館等著沈青桓。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只不過雨後的清風更加冷的刺骨。
沈青桓不知從哪裡燃起了火把,他緩緩的走了出來,臉色被那火光映得陰晴不定,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不知怎的,她就是能想到“殺人放火”這四個字。
果然,沈青桓將她拉到身後,手中一使力,將那火把丟到酒館正中央。只聽“騰”的一聲,沖天的大火從酒館中央騰起。那滿地流淌的酒水和鮮血,似乎成了大火最好的媒介。火一下子沿著柱子燒上了房頂,滿地的屍體被這大火炙烤著,身上的衣服上著了火,似乎臉上也被燒出了淡淡油光。
“走吧。”沈青桓轉頭拉起非兒的胳膊,“待會兒就會有人來了。”
非兒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那地獄一眼。
如同青州城一般,這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任憑天華百姓如何盡力,那火卻越燒越旺,怎麼也不能熄滅。
老闆和老闆娘在自己鋪子外低聲慟哭,辛苦了一輩子的買賣就這麼完了。這幾日他們二人回鄉探親,店裡只留了小二一人,可不料卻遭了這般禍端。
只是他們兩人從來沒有想到,這一次探親,竟然讓他們撿回了一條性命。
非兒和沈青桓二人坐在附近的茶樓之上,似乎在這裡都能聽到劈里啪啦的聲音。人們吵鬧著,疾呼著,可陌桑河邊的小酒館卻再也救不活了。
她的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動作笨拙的練習用左手夾起盤子裡的糕點,可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便什麼興趣也沒有了。
沈青桓在她對面默默飲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臉上的傷痕已經癒合,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結痂。傅家的金瘡藥天下聞名,可他傅離悠親手煉製的金瘡藥,這天下間恐怕也沒幾個人擁有了。
沈青桓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