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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有他洗澡時的水聲,她聽在耳朵裡,心裡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剛剛再遇時她那樣對他避如蛇蠍,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他,可這樣一出鬧劇鬧到最後,她居然自己乖乖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無論說她是個太勇敢衝動、喜歡直面自己內心的人也好,說她太賤苦頭吃得還不夠也好,這是她自己下定的決心。
她只再賭這一次。
這麼想著想著,等他出來的時候,她都已經快睡著了。
她感覺到惠駿嶽輕輕地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把被子的大部分都蓋在她身上,輕輕給她掖好被角。
他知道她沒有睡著,但他也什麼都沒有做。
在她進入夢鄉之前,他的手輕輕地隔著被子環住了她,形成了一個保護的姿勢。
…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覺得肚子有點疼,想去上洗手間。
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到浴室,她坐在馬桶上,捂著肚子,一半的腦子用來繼續打瞌睡。
好不容易覺得肚子不疼了,她沖了馬桶起來洗手,等開啟浴室門時,她真的被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浴室門口是一條走廊,黑漆漆的,一個人就這麼悄聲無息地站在浴室門口附近。
她都被嚇醒了,立刻開啟了走廊燈。
是惠駿嶽,他人就這麼站著,目光無神甚至有些呆滯地望著她。
&ldo;你幹嘛?!&rdo;她鬆了一口氣,挑著眉問他。
他搖了搖頭,然後又轉過身回到床上了。
童雅韻真的以為他大概是在夢遊,心裡驚奇著這人居然還有這種夜遊的習慣,可等她躺到床上時,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眼角居然有點點的淚漬。
她揉了揉眼睛,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惠駿嶽的嘴角緊抿著,眼角邊真的有些淚光閃爍。
他剛剛絕對不是在夢遊。
她咬了咬牙,朝他靠近一些,輕輕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睜開了眼睛,慢慢轉過頭看著她。
凌晨的黑暗裡,他們以這樣貼近的距離看著彼此的臉,在夜燈的微光照射下,她能夠看到他眼裡此時充滿著洶湧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曾經的他對她來說神秘得像是披了一層面紗一樣摸不透、她總覺得自己從沒有真正瞭解他,可這一刻,她好像一瞬間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麼。
她閉了閉眼,朝他更靠近了一些。
他立刻將她用力地抱進懷裡。
他抱得很緊很緊,勒得她背都有點疼了。
&ldo;……我剛剛做夢,&rdo;
半晌,他的聲音從她的發裡透出來,悶悶的,&ldo;夢到你離開了,我起來發現你不在我身邊,害怕到整個人都傻了,以為你真的走了。&rdo;
六年後相遇以來,他所呈現給她的一直都是強大又無懈可擊的模樣,那副淡定的樣子總讓她恨得牙癢癢,但此時此刻,她覺得這個抱著她的男人,又回到了之前十六七歲時那個單薄、總喜歡依賴著她的男孩子。
&ldo;我既然今天自己生著病都來了,還會半夜走人嗎?&rdo;她有些沒好氣地說。
&ldo;我不知道,&rdo;他鬆開她一些,搖了搖頭,&ldo;我不敢逼你,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我生怕你一個不高興就又走了……童童,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願意靠近我一點。&rdo;
&ldo;你既然這麼害怕我離開你的話,&rdo;
她看著他,終於忍不住、把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