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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平關前,殺聲震天。
“開了!”隨著一聲巨大的歡呼和稍弱的悲鳴,流平關的大門在“轟隆”聲中頓開,潮水一般的楚軍士兵湧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場比攻城更為慘烈的廝殺,血與火,將這飽經滄桑的巍峨雄關染成了一片修羅場。只是無論是破關而入士氣如虹的楚軍,還是在城內堅守了一日夜卻兵寡將微的蕭軍,都知道勝負已定,廝殺雖然慘烈,卻並不悲壯,一切只是例行與數月前同樣程式而已,只是此時,攻方與守方已經易手而已。
“報元帥!宋義將軍已然攻破流平關,蕭軍全軍潰敗,向北退卻五十里進入蕭國境內,宋將軍請示是否繼續追擊?”一名傳令兵單膝跪在張承宗面前,滿臉興奮道。
“繼續追擊!呵呵,當然要繼續追擊了!”張承宗寫意地捋著已經全白的鬍鬚,臉上露出了和藹的微笑,“本帥早想踏平雷煙,去雲州痛飲一番了!”
但跟隨他多年的火鳳軍總統領姬鳳卻總覺得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奸笑,只是這個時候她根本無暇再計較這個問題,因為前者的話讓她嚇了一跳:“元帥,李元帥的命令不是讓我們擊退蕭軍後立即回師平定馬大刀之亂嗎?我們已經收復了流平關,現在繼續追擊,怕是會深陷蕭國而不可自拔!到時若影響了李元帥全盤計劃,導致潼關敗退,就難辦了!而且即便我們能攻到蕭國京城,怕也會被朝中御史參你不聽將令,無功有過的!”
“唉!”張承宗輕輕嘆了口氣,“阿鳳啊,你依然還是嫩了些!我們若真的去平定馬大刀之亂,才真的誤解了那臭小子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在給我的密信之中,連如何逼退蕭楚,如何攻陷流平關的細節都一一列舉了出來。這樣能決勝千里的人物,又豈是會在意馬大刀這樣的蘚疾之癢?他讓我們攻流平關,其實質是想讓我們乘蕭軍大舉入侵兵力空虛的時候,直搗雲州。這樣一來,即便不能成功,也能牽制住蕭國主力,逼得他們撤軍自救。”
“是這樣的嗎?可為何李元帥給您的命令中沒有這樣說?”姬鳳依然對孤軍深入有些擔憂。
“呵,那不過是為了防止密函落到敵軍間諜手中的障眼法而已。”張承宗望著城頭,淡淡道,“他的心意,誰又能比我更清楚呢?”
“可是元帥,你這次會不會猜錯了?”姬鳳兀自不信,忽見斷州的方向一騎快馬絕塵而來,馬上那楚軍傳信兵下馬,快速遞上一份信報。
張承宗接過展開,臉上笑容陡然凝固起來,隨即舒展,卻已變成了苦笑。
“元帥,什麼事?”姬鳳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張承宗將信報遞過,她接過一看,上面很簡短的兩行字卻字字驚心:昨日蕭如故攻城不克,李無憂元帥為妖女寒山碧所擒,生死成謎。
“元帥,詳報還未到達,我們現在怎麼辦?”姬鳳問道。
楚軍的霄泉為了訊息的時效性和全面性,傳遞訊息共有信報和詳報兩種情報。每當有重要訊息傳出,一般是先用最少簡單的字將事情描在信報上傳出,而事件的詳情則會在緊隨其後的詳報中提及。這個法子在建立之初,頗起了一定的效果,只是時間越久,其保密性和耗費財力等方面的缺點就漸漸顯露出來。
“不可走漏風聲,一切按原計劃行事!”張承宗微一沉吟後,隨即果斷道,“這一次,老夫就賭一賭李無憂的命!”
“這一次,老子就賭一賭李無憂的命!”同一時間,蒼瀾河邊的一處蘆葦叢中,已經望了對岸的雅州城足足有半天的夜夢書嘟囔了一句,緊了緊背上的馬刀,吐掉口中的一根蘆葦管,狠狠一跺腳,出了蘆葦叢,朝十丈外的渡頭行去。
驀地靈覺感應,一陣熟悉的氣息自蘆葦叢中如電掠來,他無奈苦笑:“奶奶的,這傢伙簡直他媽的是隻吊靴鬼。”
原來自他出潼關始,就總覺得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