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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他無奈地苦苦一笑,原來一個人過慣了好日子,突然來睡稻草鋪是根本不能適應的。
胸口有些疼痛,凌文湖試著用手按了按,不行,再按按,似乎越按越痛,只得作罷。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沒有窗戶的天牢陰森黯淡,分辯不出白天黑夜,根據送飯的次數來看,應該在這牢裡已經呆了兩天了。奇怪的是,這兩天內,既沒有人來審問,也沒有人來探監,似乎他凌文湖與世隔絕了一般,彷彿這輩子始終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無親無故,無朋無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若要誅他九族,那些儈子手定會樂瘋了,九族統共只有他一個人,一人而已,砍起腦袋來實在是太省力了。
這兩日吃了睡睡了吃,依稀記得夢裡模模糊糊全是一個月來與那人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包括那個汗水溼透被褥、心醉神迷的夜晚……
心醉神迷呀……他想,那一夜他是真地為蕭懷瑜沈醉了,醉得人事不知,以至於第二日那人離開時,他還在醉鄉里苦苦徘徊,不願醒來。
如今,他在牢裡等死,那人卻身處何方?是否又有了新的獵奇目標?紅綃帳暖,一宿春潮?
其實,他始終未曾想明白,瑜王殿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份尊貴,貌似嫡仙,怎會單單看上他這個曾經千人睡萬人枕的下賤男娼?
或許,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吧?更或許是那人好奇所致。凌文湖如是尋找答案,好奇罷了,一旦得上手,便視若蛇蠍,棄如弊履,如躲避瘟神一般迅速躲開他。
瘟神?凌文湖咧嘴一笑,彷彿在很久以前,他曾經將那人當做瘟神一樣避得遠遠的,那時怎麼想的?好像是覺得自己總有一日會死在那人手中,果不其然?
究竟是誰把他的過去翻出來的?凌文湖覺得自己已經大概有了答案。蘇清嵐不會,蕭懷瑛也不會,蕭懷瑾人在南方,據說因大水與瘟疫弄得焦頭爛額,哪還有閒情管他的事?小晏自不必說了,還剩誰呢?要想迅速地扔掉他這個已經不再新鮮的瑕疵品,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在世人面前無所遁形。更何況,那個人是皇家的寵兒,朝廷的要員,自然要維護蕭朝的臉面與體統,一個小倌竟成為三甲探花,若日後被人查出,不免貽笑大方,莫若現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收拾了,也算給百官一個警告,給世人一個交代。
“咳……”一時沒忍住,凌文湖捂著嘴,低低咳了幾聲,低頭瞧瞧掌心榴花般的顏色,微微一笑,不知道是被砍頭呢?還是就這麼睡在牢中去見公子?
公子……他覺得雙眼有點昏花,混混沌沌間,凌文清似乎就站在面前,容顏未改,笑靨溫柔。
凌文湖伸出手去,所觸無物,眼前的凌文清卻漸漸變了樣,容貌宛若畫中人,衣袂帶風,出塵如仙。
“公子,我來陪你,你可不能嫌棄我!”探花郎喃喃道,雙眼慢慢闔攏。
突然,有人在他耳邊慢騰騰地開口,出語惡毒:“只要是人,誰都會嫌棄你,賤貨!”
凌文湖一驚,神智立刻恢復清醒。
昏暗的牢房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袍,色如春花,秀麗優雅,玉般的手中卻捏著一根長長的鞭子。
凌文湖無奈地嘆了口氣,或許是他這輩子與鞭子有緣,命裡如影隨形,怎麼每個人想要教訓他,用的都是軟鞭?
而且,狀元公也會使鞭子嗎?這倒是聞所未聞!
姜澧一張美麗的臉幾近扭曲:“凌文湖,過了幾個月探花郎的風光日子,突然掉進地獄裡,滋味不好受吧?”不等回答,又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還認不認識我?”
凌文湖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此人是何方神聖,只得誠實地回答:“不認識?請問閣下是哪路神仙?”
姜澧萬萬沒有料到,姓凌的都鬧成這等下場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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