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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略的聲音,自繡幄低垂的車窗裡傳出來,淡淡的卻威嚴十足:“你就不必推辭了,教坊傳聞,水冰清舞藝長安第一,王妃慕名已久,早就想要見識你的歌舞雙絕。下月初八是壽筵正日,我會讓人來接你的,好好準備去吧。”完全不容反駁的語氣。
水冰清頓時臉都白了,還想再說點什麼,一旁的老鴇卻笑眯眯地排眾而出,搶在她前頭髮言:“小王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會督促著冰清姑娘排出一支最好的舞,為王妃壽宴助興的。”
“那就有勞了。”說得客氣卻冷淡。
不過浮之又浮的一句敷衍話,老鴇卻喜不自勝:“能為王妃壽筵盡心盡力,是我們的福份,小王爺不必客氣。”
李略沒有再回應她,顯然不願意在此地多作停留,聽得他喚了一聲“秦邁”,秦邁馬上明白何意,揚鞭策馬地離開。
老鴇巴結地跟在後面一迭聲的送客:“小王爺慢走,慢走啊!”活像走快了會摔著他似的。
“等一等,”阮若弱不得不出頭了,她追上去拍著車窗,“小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馬車停下來,車簾微掀,李略一雙微帶怔忡的眼睛看出來,飛快地把阮若弱上下打量一番,爾後皺著眉頭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水冰清是我的朋友,我是來看她的。”阮若弱陪笑道。
李略的眼光如果能拆分成千絲萬縷,那麼每一絲每一縷都是不贊同的纖維,也是,娼優身份,一向是低之又低賤之又賤,一般人家尚且不願與其交往,更勿論阮若弱這種合該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怎麼能和一個青樓裡的女子做朋友呢?太不自重身份了。
阮若弱陪笑道:“小王爺,水冰清真的是抱恙很久了,唱歌跳舞基本上都忘光光,你叫她去壽筵獻舞,沒準真會掃了王妃的好興致,不如依她所言,另請高明好了。教坊中能歌善舞的多得是,未必就差她很多的,你何必非要她不可呢?”
“不是我非要她不可,是王妃指明非要她不可。她抱恙久矣嗎?看起來氣色不差呀!”李略瞄了不遠處立著的水冰清一眼,淡然地道。這話倒也沒說錯,水冰清養了大半個月的傷,早就養得面若桃花,再加上這陣子有阮若弱時不時地來陪她寬寬心,實施了精神解壓,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面貌好得很,說抱恙久矣,確實蒙不過去。阮若弱頓時啞然。
“王妃既然要她獻舞,她就得去獻舞,否則才真是掃了興致呢。歌舞都忘光了?沒那麼容易就把十載苦學忘光掉的道理吧,就算是真忘光,也趁著這十幾日的功夫趕緊學回來,若真是誤了王妃的壽筵,她有幾個腦袋來擔當。”依然語氣淡然,但字裡行間有玻璃碴末紛飛,一個不小心就能擦出人的血來。
放下車簾,不再理會阮若弱,李略再次開口喚了一聲:“秦邁。”秦邁亦再次揚鞭策馬地離去,阮若弱沒有再追上去,聽聽他剛才的語氣,也知道追上去無益了。唉!這下真是要慘了,慘了慘了慘了……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二十三節(2)
和水冰清一塊回到花月樓她的房間,關上房門水冰清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辦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我又不是三頭六臂的神仙,哪裡知道這麼多解圍救難的辦法。”阮若弱快煩死了。
“既是這麼著,那我趕緊去撞破頭養傷好了,他應該不會把我從病床上揪起來去獻舞吧。”
“他不會從病床上揪你起來去獻舞,他只會直接要了你的腦袋。”
水冰清駭然:“這點小事就要人腦袋?還有沒有王法。”
“拜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阮若弱嫌她遲鈍,“你以為還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呀!這裡是唐代,是李氏王朝,他們的話就是王法。你忤逆了王妃的意思,寧肯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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