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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回事。他穿的是便服而不是制服,這表示他不是警員,他的階級至少是警探。
他仍然是混蛋,但是個身負重任的混蛋,所以她或許可以多體諒一點。她無從得知他何時在睡覺,除非敲門問他,但那樣就破壞了她不想打擾他睡眠的好意。她只好趁他不在家時給草坪割草了,但那並不表示他打擾到她睡覺時,她不會去剝了他的犀牛皮,因為公平就是公平。但她會努力和他和睦相處。 畢竟他們可能要做上好多年的鄰居。
天啊!想到那個就令人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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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逆來順受和慈悲為懷總共只維持了……呃,兩個小時。
七點半時,她窩在安樂椅裡看電視和看書。她經常同時做那兩件事,心想電視真有好看的節目一定會引起她的注意。身旁的茶几上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綠茶,她不時會拿起杯子來輟一口。
一聲轟然巨響粉碎了社群的寧靜。
她從椅子裡跳起來,套上涼鞋就往前門衝。她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小時候跟爸爸去看車輛撞擊測試時,她聽過了千百次。
街道邊的陽臺燈紛紛亮起,人們好奇地開門探頭張望。五棟房子外的街角路燈下是一輛被撞得變了形的汽車。
曉薔沿著街道跑向出事地點。她的心跳如擂鼓,胃糾成一團。她一邊做好目睹車禍慘狀的心理準備,一邊努力回想基本的急救步驟。
其它人也從屋裡跑了出來,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女的穿著拖鞋和睡袍,男的穿著
無袖內衣和短褲。社群裡響起幾聲兒童興奮的尖叫、母親們制止孩子出去的斥喝,以及父親們說著:「退後,退後,說不定會爆炸。」
見多了撞車,曉薔知道爆炸不大可能發生,但起火燃燒總是有可能的。就在她快要跑到出事的汽車旁邊時,駕駛座的車門突然開啟,一個兇巴巴的年輕人跳了出來。
「搞什麼鬼!」他咆哮,瞪著變形的車頭。他的車頭撞上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的車尾。
一個少婦從那兩輛汽車旁邊的屋子裡跑出來,她的雙眼驚駭地圓睜著。「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車!」
兇巴巴的年輕人對她破口大罵。「臭表子,這是妳的車嗎?妳為什麼把車停在他媽的馬路中間?」
他喝醉了,撲鼻而來的酒味使曉薔倒退一步。在她的身旁,她可以聽到鄰居的關切一致化為憤慨。
「誰去叫山姆來。」她聽到一個老先生嘟嚷。
「我去。」顧太太轉身,趿著毛巾布拖鞋儘快地往回跑。
對啊!他在哪裡?曉薔心想。住在這條街上的人都出來了。
那個少婦瞪著她被撞爛的車尾,用手搗著嘴巴櫻櫻啜泣起來。在她背後,兩個年約五歲和七歲的小孩子猶豫不決地站在人行道上。
「該死的臭表子!」喝醉的年輕人罵道。
「喂,嘴巴放乾淨點。」其中一位老先生說。
「去妳的!」他走向那個哭泣的婦人,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
曉薔衝上前去,怒火在她胸中燃燒。「喂,老弟,」她厲聲道。「放開她。」
「對。」一個年邁的聲音顫抖地在她背後響起。
「去妳的,表子!」他說。「這個臭表子撞爛了我的車。」
「你撞爛了自己的車。你喝醉了,撞上一輛停在路邊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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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是白費力氣,醉漢是不可理喻的。問題是,那個年輕人醉得充滿攻擊性,但還沒有醉到站不穩的地步。他推了那個少婦一把,她往後一個跟艙,腳勾到路邊一棵大樹突出的樹根而跌倒在人行道上。她叫喊出聲,她的兩個孩子尖叫一聲開始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