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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身上穿的也是同樣的昨天宴會上的禮服襯衣。
如果生命是無數場蹩腳的連續劇,那麼現在所有的觀眾,一定都會看著我們兩個穿著正裝的人坐在KFC裡,彼此心懷鬼胎,各自表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獨我自以為聰明絕頂。
我傻乎乎地看著面前自己的男朋友,享受著早晨溫暖明亮的光線,享受著濃濃的咖啡香味和我喜歡的皮蛋瘦肉粥;享受著他對我的呵護,享受著他英俊的容貌引起的周圍高中女生的竊竊私語,享受著他幫我攪拌好奶精和糖的咖啡;享受著他遞過紙巾來,寵溺地笑著,替我擦掉嘴邊的食物痕跡。
我得意洋洋地生活在自以為幸福無比的境遇裡,以高高在上的心態憐憫著周圍所有不幸的朋友,我覺得自己幸運極了,幸福透了。
早晨九點多的陽光,照在簡溪軟軟的劉海上,他抬起純真的眼睛,對我說:“林蕭,我來找你,是想對你說……”“說什麼啊?”我笑眯眯地望著簡溪,“說你一夜不見我就如隔三秋是吧?”簡溪看著我,楞了楞,然後開懷大笑,說:“是啊,我的寶貝。”我把腿從桌子下面伸過去,輕輕地碰著他的腿。我也跟著他哈哈大笑起來。我覺得自己特別幸福。
season01 第一季 小時代 12
2008年的上海,有三個最死氣沉沉,陰森深的地方。
第一個,龍華火葬場。每天都有無數的屍體被搬運到這裡,其中一些屍體,有浩浩蕩蕩的隊伍為他哭泣,而另一些。只得到一兩個滿臉不耐煩的親屬陪同,而且還聽到“老不死的終於死了”這樣的最後贈禮。
第二個,華夏公墓。無數的骨灰被裝進標價不同的骨灰罈裡,然後分別葬在同樣標價不同的各種位置。有些位置獨門獨院,依山傍水,可以眺望到佘山風景區的美景,和那些花了幾千萬買佘山別墅的人一樣的待遇,那些埋葬在這裡的骨灰被人,肯定會在心理笑開了花:老子生前買不起佘山豪宅,至少死後可以享受這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而有些骨灰則不那麼幸運了,勉強的擁擠在一面牆壁上,佔據中期密密麻麻如同蜂窩般的小洞中的一個。有孝心的後輩們前來燒香的時候,一陣好找,找到後來快要罵娘了。僅有的一點孝心被捕耐煩消耗趕緊,“他媽的一個骨灰放的和national寶藏一樣,找個屁阿!”於是把帶來的菊花隨手一甩。揚長而去。
而第三個,就在靜安區的一個高階公寓裡,這裡籠罩著的陰森日益翻雲覆雨,幾乎快要趕超前面兩個了。
顧裡媽死氣沉沉的坐在客廳裡。頭頂籠罩著一層黑雲。
整個客廳的燈都開啟著,看起來金碧輝煌的樣子,像一座奢華無比的墳。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客廳上掛著的一幅法國中世紀的油畫,表情像是在畫裡看見了一個鬼,又像是看見限量版的Hermes鉑金包被另外一個貴婦買走了。
三天前顧延盛把他從拍賣行買回來,那個時候顧延盛氣宇軒昂的坐在一群穿著高階制定西服的男人中間,身邊坐著珠光寶氣的她,和氣質高貴花季妙齡的顧裡—儘管顧裡一直低頭用OQO在MSN上和林蕭討論“你晚上要是敢遲到的話,我就把你的脊椎一節一節的摺疊起來”,“然後塞進唐宛如的揹包裡”“與她換下來的被汗水打溼的胸罩一起”。
而三天之後,顧延盛被一根手腕粗的鋼筋穿了頭蓋骨,現在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停屍間裡。
顧裡飛快地翻動著剛剛從律師手中送過來的檔案,不時地拿起手中的咖啡喝一小口。她的臉上雖然沒有妝,但是看起來依然是平靜的,甚至帶著少女特有的粉紅色,像一朵夜晚裡盛開的新鮮玫瑰。她從19歲開始使用頂級保養品,並且每天都喝一小管Fancl的膠原蛋白—價格等於別人的兩頓飯。所以她的臉,看上去就像雜誌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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