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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兩暗的格局,並無隔斷,四面皆窗,又臨著池水,顯得闊敞朗亮。當中放著八張紫檀雕漆方桌,窗隔門戶一齊摘下,正對著戲臺,看著分外清楚。這水閣本就起作看戲之所,初建時便慮及冬日寒涼、卸了窗戶有冷風襲人之不便,故而早就選了冬日西北風吹不進來的方位鑿門設窗,又設了地龍,更是涼不著。
兩人單獨坐在最邊上靠窗的桌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飲酒說話,因眾人與他們不大相熟,故而也沒人湊上來搭話。見林珩走過來坐在他對面,齊渝揶揄道:“你這主人家把我們撩在一旁,可說得過去?”林珩差點被他沒心沒肺的無賴模樣氣倒:“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又湊上來討打?”
齊渝嘿嘿一笑,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麼?誰家哥兒小時候沒出乖露醜過?大丈夫須心胸寬廣,不以物移才是。”林珩頓了頓去拿茶盅的手,饒有興致追問道:“如此說來,你倒是甚有體會了,想來也是出過不少醜罷。”一面拿眼瞟褚鉞,慫恿他說點齊渝的年少蠢事。褚鉞只靠著紫檀描金椅背,手中把玩那塊白玉飛天佩,面上高深莫測,但笑不語。
齊渝朝林珩挑挑眉,奸詐一笑:“你別瞧他,我手上可有他不少把柄呢?他怎麼敢說我一個字的不是?”林珩眼睛一亮,齊渝從前做過褚鉞的伴讀,從小兒一塊兒在內宮唸書習武,朝夕相伴,自然是知根知底了,更是一個勁地鼓動齊渝洩密。褚鉞失笑,罵道:“你們兩個看不見我不成?在我面前,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排揎我,想是骨頭髮癢了,一個兩個都欠收拾不成?”
林珩和齊渝理都不理他,你來我往地耍著嘴皮子功夫,說得更是熱鬧了。一個嘲道:“反正你也藏不住話,不如索性痛快告訴我吧?”另一個反唇相譏:“誰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舌的?這不管住了嗎?”一個哄騙道:“別混扯。你只要告訴我了,我便不與你計較了。”一個迂迴道:“你是不與我計較了,可他會跟我計較。”
林珩眼珠子滴溜一轉,激他:“如此說來,你是懼他不敢說了?”故意唉聲嘆氣道:“我就知道,他武藝高強,少逢敵手,我曾聽人說起,有人與他切磋,不過三五招,便敗落了。”齊渝面上通紅,梗著脖子辯道:“誰怕他?誰輸了?我那日是喝醉了,頭暈腳軟才不慎失手。”
褚鉞只是抱拳笑道:“承讓承讓。”齊渝見不慣他那般得意,冷哼一聲:“玉兒,你不是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林珩朝褚鉞嘻嘻一笑,便起身走到齊渝身邊坐下,高興道:“悄悄告訴我。”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處,齊渝快活道:“阿臻小時候是個不識路……”還未說完,褚鉞便無奈地清清嗓子:“玉兒,你若想知道,徑直來問我便是了。”林珩抬頭望了他一眼,見他言之鑿鑿,果真坐到他身邊去了。齊渝挽留道:“玉兒回來,我還沒說完呢。”林珩頭也不回道:“等我聽他說完了,我再聽你說。不要說他的,要說你自個的。”
齊渝一驚,起身溜走了,撂下一句話:“那你們說話吧,我不攪擾了。”林珩輕聲笑道:“阿渝是不是從前做過很多蠢事?”褚鉞意味深長道:“他何止是從前做過?”林珩把官窯青瓷茶盅喂到褚鉞唇邊,笑道:“喝口水,慢慢說,今天還有很多功夫呢。”褚鉞低下頭,就著林珩的手喝了一口茶,然後修起了閉口禪。林珩手一顫,差點把茶盅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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