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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清嘗試性地甩了甩身上的嘩啦作響的鎖鏈,感覺自己更像古代的囚犯了。
作為一個哄得一手好變態的人,泊清不生氣。他是一個有專業素養的人。
就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姿勢,床上的人冷靜了一會。他朝黎炘伸出了手,兩隻手。
床邊的黎炘身形微一動搖。
見黎炘沒有領會到自己的意圖。泊清帶著一身鏈子,維持著朝黎炘張開手的姿勢,只說了一個字:「抱。」
他原本想說是「爸爸抱」,後來還是忍氣吞聲地把爸爸兩字嚥下去了。
其實順毛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這個人活脫脫一個面板症,不,泊清症。泊清往他面前一躺平就比什麼都好使。
泊清只需要把自己上貢上去就行了。
第三十四章
泊清說服自己,不生氣。
黑色的鐐銬鎖在對方的纖細的手腕和腳腕上,和對方一身勝似新雪的皮肉無比般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他無法找出一個詞準確形容眼前這種美麗與暴力、強硬與脆弱糾纏在一起的美感。
泊清就著躺在床上的姿勢朝他張開雙手,帶著一身的鎖鏈。
他此時的模樣顯得如此乖順,黎炘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抱住了躺在床上的泊清。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已經摸清了他的秉性,泊清這次並沒有憤怒得太久。不但如此,他還表現也格外的溫順。
動作之間,黎炘的手臂觸碰到那些鎖鏈。它們冷冷地硌在他手臂上,冰涼堅硬的,是掙脫不開的禁錮和束縛。對他,是一種新的冷靜,他找到了一種能觸控得的安全感。
這隻漂亮而狡猾的小狐狸從此呆在他一個人的牢籠之中。
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不管他現在有了什麼念頭。清清哪裡也去不了。清清是他的。
再一次確認了這件事情,黎炘緊繃的精神從中得到了暫時的安寧感。
黎炘既然能給他帶上鎖鏈,就也做好了不放他走的準備。
他會給清清所有最好的東西,只要他喜歡。
黎炘誰也不能相信。他只相信眼前的鎖鏈。他只有這些觸控得到的東西可以相信。
他外放出的破壞性和攻擊性明明已經到了某種異常的程度,但是同時他深處住著一隻風聲鶴唳的神經質的野獸。
一直抱著也不舒服,泊清把他推開。他嘗試帶著鎖鏈動了動手腳,動作之間都受到了牽扯,有種不適應的違和感,還很重。泊清十分不滿的道:「可是我怎麼睡覺?」
黎炘說:「我抱著你。」
他果真在床上轉了個身,把泊清抱到了自己身上。
泊清變成了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帶著鎖鏈的手腳都垂落在他身側。重量減輕了一些,但還是難受,泊清嘴裡不服地嘟嘟囔囔著。他問:「這玩意我要戴到什麼時候?」
黎炘不回答,只是說:「清清睡吧。」
泊清還是不住地在他身上嘟囔著「好難受」「煩死了」。黎炘幫他順著背,一下一下,力道輕緩,哄他睡覺。
房間裡有溫控,是蓋上薄被子剛好就能睡得很舒服的那種溫度。過了一會,泊清的聲音低了下去。他不放棄對黎炘的吐槽,趴在黎炘身上還在堅持說話,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來:「我煩死你了。」
「我最喜歡清清。」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像是一聲輕輕的喟嘆。是真的,泊清放棄了抵抗,安靜趴在他胸口。泊清少有的溫順柔和,讓他的懷抱和心臟都一同被這個人填滿了,沉甸甸的。無限的滿足感擠壓著他,讓他無法抗拒。
黎炘閉上眼,呼吸間全是這個人身上的氣息。
真的,泊清太好了。他的清清,他怎麼能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