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於此有懷(第3/4 頁)
時候,連玉嬋都是須得謹慎對待的。蓋因她在白玉京!算得上那位鎮河真君的半個門徒。
鄭國國主臨變不驚,仍然保持一位國君的風度與禮儀,邁前拱手:“連姑娘——”
“東家有封信。”連玉嬋淡淡地道。
一位國君最大的風度,是安守社稷,興盛國家,撫寧百姓!
不是迎來送往,言笑從容,故作姿態!
“鎮河真君的信!他老人家竟然於鄭有懷!”鄭國國主心中自有忐忑,面上歡喜高聲,恭恭敬敬地往前,便要接住。
“給太子吧!”連玉嬋乃象國大柱國之女,什麼沒有見過,如何不知這場喪禮是怎樣人心各異。懶得在此廢話,只抬手一抖,將一張薄紙,飛到了鄭國太子手裡,轉身一縱,消失於雲空。
“我兒……”鄭國國主陰鷙地看過去。
鄭國太子這時卻容光煥發,陡然璨笑:“父君!鎮河真君關心咱們鄭國社稷呢!”
他將此信一展,直接宣讀道:“天下家國,自有賢愚興廢,此亦人道洪流,非身處其間,不應湍遊。然鄭乃豪俠匡義之國,吾承顧兄援手之義,難以草木相視,恨見義跡凋零——古來生壽有極,政數有限,天理自然,不可悖也。白玉京主人敬勸,君且自度。”
一口氣將信讀完,他喜不自勝:“父君!幸有叔祖之蔭,得鎮河真君關懷,此乃鄭國之吉也!”
鄭國國主面色陰沉,然見群臣皆有喜色,便知事不可挽。
即便他能壓服群臣,殺子留權,又能如何呢?
鎮河真君現在來的只是信,等他的劍過來,任是什麼,都摧枯拉朽。
今已是天壤雲泥之別。
此中差距,已非謀略能填,無人心可抗。
雖只薄紙一張,載字數行,卻遠逾鄭國社稷之重。
事不成矣!
他心念一潰,瞬間垂垂老朽,站都站不穩,一個趔趄。
“是啊。“他慘然笑道:“此鄭國之吉也!”
……
……
太虛山門,刀筆軒中。
鍾玄胤輕聲一笑,長鬚隨之微顫:“除了最早那次參觀之外,姜閣員好像是第一次來我刀筆軒!”
他的眼神,在歡迎之中,帶著些許期待:“不知所為何事啊?”
姜望頗覺莫名其妙!
鍾先生這是在期待什麼?
“這話說的!”姜望左右看了看:“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就不能來看鐘先生嗎?咱們畢竟相交莫逆,縱談古今……”
他頓了頓,道:“同事一場,接下來還要同事很多年。”
“只是看看老夫,倒也不必來刀筆軒。而且姜閣老這麼忙,哪能親自來呢?”鍾玄胤樂呵呵的:“你隨時叫,老夫隨時到。”
初見之時,幾曾想到,淵深博雅的鐘先生,有一天能如此殷勤?
姜望摸不著頭腦。
鍾玄胤補充道:“什麼冥世、天海,都可以。”
姜望總算是聽明白了,擺擺手:“有些地方太危險,姜某都不能自保。”
,!
鍾玄胤把書案一推,長身而起:“我輩記史求真,為天下事,叫古今知,豈懼危厄?!”
姜望見他如此,便道:“要知什麼歷史關鍵,戰場真相,凡我親身經歷,願述於先生。”
鍾玄胤呵然而笑:“人之常情,難免為己美言,為敵貶損。倒不是不信任姜閣老。只是述史非信史,孤證無恆論。鍾某還是習慣秉筆自書,姜閣老為史筆旁證便是。”
姜望一時無言。
鍾玄胤看著他:“說罷,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天下論史,首推勤苦書院。”姜望也便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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