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金盃飲(十九)(第3/5 頁)
將文懷良本人居住的院子和整個文府掘地三尺,都未能找到張避寒的屍體。
三年間,文府下人也全部換了一遍,尤其是文懷良院子裡的僕從,提起張避寒這個名字,所有人都很陌生茫然。
文尚坐在椅子裡哈哈大笑。
“顧凌洲,你敢唆使下屬如此對待老夫,今日若是搜不出屍體,老夫定要去聖上面前狠狠參你一本,治你一個擅權自專,陷害忠良之罪!”
吳瓊作為狀告人,也跟隨過來,見狀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是那名下人親口對我說,文懷良將避寒屍體埋到他院子裡的!”
文尚厲聲反問:“那名下人何在?”
吳瓊答不出來。
因那名下人怕惹禍上身,三年前便逃離上京了。
文尚雙目驟然迸出狠辣色:“依我看,這所謂下人,自始至終就是你捏造出來栽贓構陷我兒的。大膽吳瓊,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文尚字字誅心,儼然要將此事界定為世家之間的構陷爭鬥,吳瓊滿腔憤懣,恨不得衝上去與對方魚死網破。
因找不到屍體,文懷良就無法被定罪,在文尚與文氏威壓下,文懷良恐怕很快就要從牢裡出來。
為替好友伸冤,他隱忍蟄伏三年,難道到頭來仍是正不壓邪一場空麼?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像在訴說這永遠無法大白於世的冤屈。
連原本成竹在胸的楊清都生出遲疑。
這時
() 一道聲音忽道:“我知道,屍體在哪裡。”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只見文府下人最末,慢慢站起一個身著舊青衫,面容滄桑,背脊卻挺拔如松的人。
那人微垂著眉眼,似乎是因為跪久了,有些不適應光亮,道:“張避寒的屍體,並不在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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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尚聽到這聲音一瞬,便目眥欲裂,發瘋一般撲過去,口中罵著惡毒詛咒話語,對青衫人拳打腳踢。
男子巋然不動,任文尚如何踢打,依舊如松挺立。
低啞嗓音穿過雨幕,落到每一個人耳中。
“張避寒的屍體,在禮部。”
文尚終於頹然倒地。
一個時辰後,玄虎衛從禮部衙署後院一株梅花樹下挖出了張避寒的屍骨。
屍骨右手小指缺失,與吳瓊所述完全吻合,吳瓊撲在早已腐爛看不出模樣的屍身上,放聲大哭。
堂堂禮部衙署,朝廷機要部門,竟成了埋屍之處,埋的還是一名禮部觀政,此事可謂震驚朝野。
督查院連夜對文懷良進行審訊,還沒過完兩輪刑,文懷良便招認了所有事實。
文尚亦被剝掉尚書官服,帶到了公堂上。
楊清主持審訊,問:“文尚,你可知罪?”
“知罪?”
文尚哈哈大笑,哼道:“能死在老夫兒子手裡,給老夫的兒子當踏腳石,是他的福氣。一條賤命而已,你們還打算讓老夫的兒子為他償命不成?”
楊清並不意外對方如此態度,忍著怒火,又問:“據文懷良招供,埋屍一事,由你全權主導,為何要將屍體埋到禮部衙署?”
這是楊清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禮部衙署人多眼雜,絕非銷燬罪證上佳場所,文尚為何要將張避寒屍體埋在禮部。
楊清隱有一個可怕猜測。
文尚:“自然要用他骯髒低賤的血脈,為我兒前途做祭,讓他看著我兒一步步高昇,永遠被我兒踩在腳下。”
楊清沉痛握拳。
因張避寒屍體被挖出時,身首分離,的確是一個被獻祭的姿勢。
要不是吳瓊隱忍三年,冒死揭露真相,一個冤死的寒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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