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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即使他是“窮人”。
今天收到“XX”作者的一封信,寄給我一份剪報,是劉呂潤壁發行的仲國婦如第四百四十三期。內有柯允升的一篇《讀上下古今談有感》,隨信轉送給你。這個雜誌,四年前曾大 罵特罵我,現在我“從良”了,它好像也“從良”了。
“XX”作者信中最後一段是:“我把月亮踢回天上去了,不過我本來也不會再寫什麼了。”不知她何所指。是不是為了有人罵她是“歪嘴巴”,因而看破紅塵?因而紛拳繡腿,禍延嫦娥之所居?我總覺得臺灣的月亮是全世界最可憐的月亮,必須被那麼多的“文協”、“作協”的人物搬來踢去,同時被“綁”在詩文小說之中,飽受眼淚和調戲。蟬娟有知,它所受的痛苦,決不在洋鬼子的火箭射擊之下。總有一天,月神會聯合宇宙中的各路恆星行星,一同向地球宣戰!“月不堪其擾”,有以哉!
青年作協一月二十一號開會開除那“品行不端”者,“Y理事”可曾“躬與其役”?我猜你沒有。記得上次“中國文協”開除心有鎖者,心有鎖者悲足了,訴之梁實秋。梁曰:“他們和你都不對。他們不對,因為他們不該開除你;你不對,因為你不該參加。”算是一言提醒鎖中人,於是悲哀的人有福了,因為她不再悲哀。青年作協本為“抵制”“中國文協”而設,“中國文協”既有女外向,青年作協安能不嚴懲內好?唯事有危險者,即“品行不端”一項,罪名實太廣泛,若執此聖賢尺碼…一相繩,恐怕除“Y理事”外,都要被開除,於是成群結隊的局面,勢必改組,而成另一個招牌下的群隊,那時候,“品行不端”之尤者又有福了,因為他會做總幹事,會呼嘯一聲,同奔石門水庫或其他,紅男綠女,大家一齊踢月亮。
自古以來,成群結隊之效果,大率類此。“從世界邊緣走過,以歷史為生”的人,靜觀這種活劇,真是所閱已多。嗚呼!臺灣地區的文學家!
你威脅我說如果再在信中嘲笑你,你就不再寫信,我嚇壞了。你泥言你的眼淚,“只不過是剎那的真實”,就算你所言屬實吧!有“真實”,“剎那”也好,只希望剎那剎那又剎那,不停的剎那起來,直剎那成一座養魚的淚庫,那時候,我盼望我不會游泳,我是淹死的“詩人”。 一九六七年四月十四日夜四點四十分
二十四
親愛的小Y:
明天(二十二號星期六)下午三點,我把門開開,等你來。別忘了帶“幸福”的感覺,帶著那“想念”、“溫柔”和“寬恕”,別忘了帶“小盒子”,明天,我們不會再在紙上“因情生怨”;明天,我們不用文字來溶化一切。
敖之
一九六七年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二十五
小Y,甘心把我寵壞的:
真沒想到你做了這麼精緻的生日卡送給我,就憑這張卡,我就可以活到你所規定的六十歲,像沙漠裡的仙人掌一般的活到六十歲,像盆景裡的仙人掌一般的活到六十歲,本來,活到六十歲就“大限已至”,可是忽然看到你在生日卡中的那張小照片,那可愛的笑臉,我又高興了,高興得自動延長二十年,活八十歲,準備祝壽吧。小Y,什麼祝壽的節目都可以,只是別叫“夢土上”的所謂詩人來寫“仁者無敵”那一套。(來一個新解,因為我的“敵”人太多了!)
真的,小Y,真的,你真的把我寵壞了——我一個人已經不肯再洗澡。從前天以來,我一直飄飄的,“而寂寞不在”,你知道我一直在盼望什麼,我盼望時光倒流,盼望歡樂長駐,盼望歷史重演,盼望永遠跟你在浴室裡,永遠不出來。被你寵被你照顧,是一種“幸福”,我不需要看那場“幸福”,因為我自己,不是別的,正是“幸福”的劇中人。
你這篇寫XX的文章,我真喜歡,我讀廠又讀,我認為,這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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