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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階階梯,腳下是有違已久的地面,這種略微的死後重生之感讓我忽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雖然不願去理,但還是忍不住往下望了一眼。
在天光中我看到那蒼茫的笑容,飄渺地像要消散。
一縷血絲慢慢地滲出他的嘴角,失神的眼渙散得沒有焦距,然後滑落,身體無力地向側面傾倒,帶起機關響動的隆隆聲。
正當我莫名其妙時,腳邊的石板驀然閉合,砸起了一陣煙塵,那古老機構摩擦的轟鳴聲也隨之止息。地面密合地沒有一絲縫隙,就像那洞口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死了也跟你無關。”怔忪間耳邊只回響著這句話。現在才發現,它殘忍地就像死亡預告。
最後慢慢從他嘴角滲出的那一縷血,更荒謬地像武俠中的生離死別。
恍惚間想起很久以前就對偶像武俠劇裡動不動就咳嗽吐血的狗血劇情極度不耐,“又不是肺結核或支氣管炎,咳血咳成這樣也太假了。”
家珍轉過她那張哭得稀里嘩啦的臉,賭咒發誓說,“內傷也會咳血的。”
我懷疑地睨視她。裴凱在一邊好脾氣地附和道,“內傷可因突然外來暴力侵犯人體引發:如跌僕、毆打、墜墮……氣機升降失和,逆於肝胃,則見脅肋及中脘疼痛,脹悶不思飲食,噯氣呃逆,若犯肺金,則令喘……內傷後離經之血溢位,則導致吐血、衄血、咳血……”
“停停停……”一連串的半古文的醫學解釋聽地人頭痛,家珍半哭不笑道,“裴凱,你以後可以考慮當江湖郎中的。”
Chapter28
病房裡,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冷冽的空氣參合著消毒藥水的味道,這一切都是讓我熟悉不已,只是這一次,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我。
我慢慢走過去,坐到床沿,昏睡中的席郗辰顯得憔悴而無害,完美的面部線條柔和甚至還帶著點孩子氣,不羈的黑髮覆蓋住微鎖的眉心,慘白的雙唇緊抿著,平日裡的孤傲已不復見,有的只是一份蒼白。
利用,欺騙,動之以情,一環接一環的後招,小心翼翼地打出手中的牌,算計,走出暗道所需要的資本,連自己的生命都計算在內。
只是聰明如他,對待感情卻是生澀到幾乎笨拙。
慢慢抬眸,剎那撞進一雙不知何時已經睜開正靜靜注視著我的深邃墨眸中,我一愣,下一刻無措地從床沿站起,只是還沒等我站穩手腕就被席郗辰輕然握住,“安……”開口的嗓音沙啞到破碎。
“我去叫醫生。”
“不用……”席郗辰略顯艱難的坐起,如深潭般的眼眸未移開分毫,語氣略帶懇切,“這樣就好。”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偏了偏頭,“席郗辰,我不會為了一次的感激而去接受一份愛情。”
“我知道。”良久的寂靜之後他異常平靜的說道。
“只是,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你的苦肉計演的很徹底。”我微微嘲諷,那個時候現在想來都有點心顫,如果沒有想通他的傷痛不是作假,如果沒有想通那句“除非”是何含義……事實上我是一向厭惡這種不真誠的虛偽的,但從來不曾那般厭惡過,厭惡到視線模糊,流下滿面青澀的淚珠。
“……內疚?”清明的視線暗了暗。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要試圖試探我。”
席郗辰苦笑一聲,“真的,我做什麼都沒有用了是嗎。”也許是病弱的關係,讓此刻的他看起來猶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稍稍偏開頭,“席郗辰……我已不再恨你,所以,你也不必再多做什麼。”
突然間,他的臉色變的有些亮麗,輕輕將我拉近幾分,並把我的手湊到嘴邊淡淡地印上一吻,指尖的冰涼觸感讓我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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