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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

綠間翠色的眼睛依然盯著高尾，看著面前似乎也撐不住浮誇笑容的高尾，綠間的眼底劃過一絲滿意。

“我們交往吧。”

明明是照本宣科，明明已經在腦海中演習了不知道多少遍這句話，但是在說出口的那一霎那，綠間卻還是緊張了起來。

那種窒息的感覺，在秀德第一次輸給誠凜之後，已經很多就沒有再感受到，而這次的突然出現，卻不復了當初的那種厭惡和抗拒。

他緊張地期待著，等待著高尾的答案。

至於高尾，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

從上輩子做夢都在渴望的那句話，終於出現在了眼前，高尾卻莫名地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高尾聽到自己喃喃地問，“小真你實在開玩笑嗎……你家裡不是已經給你安排訂婚了麼……為什麼……”

面對告白，喜歡自己的高尾不是應該立刻雀躍起來嗎？為什麼高尾他既沒有立刻同意，看起來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綠間有些不解，但面對自己未來的交往物件，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因為我覺得，相比於七瀨，你更不讓我討厭。你是真的喜歡我。”

綠間的回答響徹了高尾的耳畔，這樣如同在菜市場挑選豬肉的態度，讓他甚至懷疑，上輩子綠間對於黑子所謂的愛，也是這樣從比較物件中擇優挑選出來的。

完全、完全讓人無法接受，有那麼一瞬間，高尾甚至覺得，黑子當初沒有接受綠間，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僅僅是因為自己喜歡他？僅僅是因為自己並沒有七瀨那樣讓他討厭？於是像是選擇可以飼養的貓咪一樣，就這麼選擇了自己。

高尾突然覺得，自己重生以來堅持了那麼久信念，在完全沒有徵兆的情況下，全然破滅。

扯著不像樣的灰敗笑容，高尾依舊展開了燦爛的笑容。

“我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被拒絕了的綠間再沒有來找過高尾，而高尾忙於自己的事業，同樣也沒有再回首那段堪稱人生轉折點的回憶。

時間流逝，直到高尾已經成為了國際明星，直到綠間也已和七瀨結婚許久，他們才在一次宴席上相遇。

“咦，那不是高尾前輩嗎？”已經成為綠間橙的女子並不幸福，丈夫的冷漠和家庭的刻板，生生讓她染上了一個寂寞老女人的虛偽和刻薄。

“嗯。”綠間應了一聲，任由妻子拖著自己走了過去。

“高尾前輩，真是好久不見。”綠間橙笑的燦爛，“這些年，你還好嗎？”

“嗯，託您的福，很順利。”高尾和綠間橙碰了下杯，露出一個慶幸的笑容，“看著您現在的樣子，我很慶幸自己的選擇。”

高尾優雅地離開了，綠間橙的笑容裂了。

至於綠間真太郎。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凝望著高尾和成的背影，默默地搜尋著那早已模糊了的記憶。

說來，那年之後，似乎年年冬天都格外寒冷呢。

“真太郎，你在想什麼？”綠間橙望著丈夫線條分明的下顎，心中的那絲不甘早已化為了痛快，“你在後悔嗎？”

漠然地看了妻子一眼，綠間輕輕掙開了對方挽著自己的手。

“沒有必要。”

是的，所謂選擇，就是一旦做出，便沒有必要更改。

對於綠間真太郎，連後悔，都是多餘的。

即便是朝夕相處的那個人，即便是那些個灑滿汗水的記憶，即便是……

啊，他終於想起來了。

那天，那個少年帶著最美的笑容對他說。

“我拒絕。”

已經轉身走出大廳的綠間，